秋灵在房内听闻动静,刚拉开房门,便看到这让人震惊的画面。
阿姐?
良辰喊洪婶子阿姐?
处于震惊中的良辰,缓缓地挪动沉重的步子,往屋檐下走来。
“你……你真是阿姐?”
洪婶子吸了吸鼻子,本就虚弱的她再难支撑激动的心潮,眼皮子一沉,浑身瘫软。
“婶子。”
贺稹拦腰将其抱了起来,快步转身回到房内。
良辰当即跟进房中,看着被放躺在土炕上的妇人,伸出一只手朝洪婶子的脸上罩去。
身旁的贺稹眼锋微凛,伸手攥住他的手腕,担心他伤害洪婶子。
然,他的内力根本不敌良辰。
只见良辰将手盖在洪婶子的眼睑下,仅露出一双紧闭的眉眼。
那熟悉的记忆瞬间在他脑海中炸裂,三十多岁的硬汉再也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是他的阿姐,那个他以为已经死去多年的血脉至亲。
柏舟和秋灵也进到了房内,纷纷看向良辰。
“她……她可是染上了时疫?”
秋灵“婶子身上的疫症服了汤药好的差不多了,便是早前她中了与表哥相同的毒,当下其体内毒素已清,所以瞧着虚弱。”
贺稹听闻秋灵这番话,浓眉略动,不由地看了柏舟几眼。
良辰抬起束袖抹去眼角看不见的泪花,回头向他们几人作揖。
柏舟仍是有些懵圈,“良辰,洪婶子可真是你的——。”
良辰点头“她的确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当年我以为她已不在人世。”
言说至此,良辰喉间略略沙哑,低着头掩饰其不该表现出来的悲痛。
“我想留在房中亲自照看阿姐,不知——。”
柏舟“好,咱这便出去。”
难得与失散多年的至亲团聚,良辰此时此刻的心情,柏舟深有体会。
转身间,目光看向了杵在炕前的贺稹。
接收到眼神的贺稹眉眼微挑,方才他听说这名侍卫是洪婶子的兄弟,一时间有些走神罢了,他一个外人这种时候该是识趣的离开。
傍晚,思婳回到洪家小院,换上干净的衣裳,来到洪婶子的屋里再次给她施针。
当手中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洪婶子再次苏醒,睁开眼帘的那一刻,就看见守在炕边的良辰,眼眶再次湿润。
先前思婳已听柏舟说了一嘴,有关良辰与洪婶子的关系,她仍记得头一回见到洪婶子,便觉得她的眉眼熟悉,想来竟是如此。
当下她极是有眼力见,收拾了药箱便先行退出房屋,给他们姐弟让出独处的空间。
良辰上前握住洪婶子抬起的手,声音有些颤动,“阿姐。”
洪婶子咬着唇,咽下喉间的哽涩“好……,阿姐此生还能见着你,真好。”
这时,贺稹从灶房又端来一碗新鲜炖好的汤膳,良辰抬手接过“我来。”
洪婶子撑着身子靠着后头的软被,抬起袖子抹去眼泪,看向贺稹,道。
“小稹,你到外头等着,先别离开。”
洪婶子知道贺稹每晚都会在她喝完药后悄声回到贺家村,今日他不能走,有些事情该是弄清楚的时候。
目送贺稹转身离开的背影,房门再次掩上,良辰看向洪婶子。
“这位贺姓的少年,可是阿姐你的……”
洪婶子摇头,抬手接过他手里的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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