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若真如此,我夜里就同姐妹一起将它从衙门里偷回,坐实了这个偷盗之名,此刻与小人同堂,看这些冠冕堂皇的虚架子,真是让人气闷。”她满不在乎答道。
王恒看着她,心里突然想到“逍遥”二字,与她的神色实在相称。
这边吴太守将那位马侍郎让了进来,马侍郎添了把椅子,就在公堂一旁就坐了。
才坐下,这马侍郎惊声道:“这难道是烟阳辛家的姑娘吗?”
攸宁眼皮一跳,也是一惊,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回大人的话,小女子正是烟阳辛氏,闺名攸宁。”
马侍郎道:“攸宁?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啊。我当年见你时,你还只到我腰间这么高呢,你父亲当年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夸过呢,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当年你父还跟我说,你们家在苏城存有杨道无的山水图和林西横的《三十四神仙卷》,如今可还在?一会可要带我看看啊。”
攸宁心里瞬间松快了,道:“大人,这《三十四神仙卷》正在此处呢,只是吴大人认为这画不是我家家传,此刻不让我带走呢。”
马侍郎回头看看吴太守。
吴太守心想,这下不妙,这位马侍郎看来与这辛家关系匪浅。
吴太守道:“误会,都是误会,这位殷四老爷丢失了一幅画,误以为是辛姑娘拾了,现下这误会解开了,解开了。”
殷四却有些不依不挠,还想再说什么,吴太守怒目而视道:“如今辛姑娘已经证实了这幅画卷为她家所有,殷金止,你还有什么说的?”
殷四恨恨道:“大人,这林玉一是林西横的后人……”
马侍郎道:“后人?你怎敢胡说?你可知林西横原名是什么?从哪里来?”
吴太守奇道:“马大人,你竟知道林西横的生平?还请赐教。”
马侍郎道:“他怎么会是苏城人士,他生于青城,曾在京都做征事郎,姓纪。当年他虽有子,却也是姓纪的。他在苏城,只有一个病弱的红颜知己。此事啊,还是我多番考证而来的,我因十分喜爱考证这些画师生平,翻尽京都记载和青城史册,这才敢确认,这林西横啊,确实就是纪蓝,大人若不信,我将这些文卷都呈给你看看?”
吴太守道:“岂敢岂敢,大人为何要骗我。那如此说来,这位林玉一,确实不是画师林西横的后人了……”
殷四还要再辩,吴太守惊堂木一拍:“《三十四神仙卷》却为辛攸宁所有,此番已经证据充足,不必再议,退堂!”
“威——武——”
堂下众人向堂上行礼,吴太守将马侍郎请去内堂。
攸宁看着殷四老爷气得不成样子,实在觉得可笑,上去道:“我初来乍到,却不知原来这苏城衙门居然姓殷,可笑可笑,衙门虽然姓殷,但太守可是姓吴的,殷四老爷的算盘,今日可没有打响哦。”
说完这话,她便悠悠地往外走去,像是刚刚在某处喝完了茶,此刻兴致罢了,回家歇息的样子。
王恒看着她的身影。
他又想起徐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