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维翰一噎。
云姝小声道:“就在刚才。义父你告诉他的。”
“我?我哪有?”严世真大奇道。
“义父你叫我,被维翰哥哥听到了,他就跟着叫了。”
李维翰见云姝帮他说话,不由勾弯了唇角。
“我可以这么叫,你不许这么叫了,我家眉儿可是个女孩子。”严世真对李维翰训戒道。
“喔。”李维翰面露失落道。
“好了。救人如救火,你们二位就不要在我的名字上起争端了。既然决定去看诊,要怎么去?快些行动起来吧!病情不等人。”云姝提醒道。
“是了,是了,大事当前。严先生请跟我走。”李维翰企图混淆视听。
严世真想着等看完病人,回来再好好与他说道,当下便止了话题。“眉儿好好待在家中,义父看完病就回来了。”
“嗯。”云姝点头答应,又望着李维翰道,“维翰哥哥,你一定要把义父平安送回来!我等你们。”
“我一定把严先生平安送回来!”李维翰按住自己的胸口,郑重担保道。
云姝一直把二人送到门外,看他们转过街角,才依依不舍的回来。
“小姐放心吧,严先生既然肯去,想必是心中有数。”紫韵见她一脸担忧,开解道。
“我还是忍不住担心。因为看诊的对象是。。。”云姝又把话咽下,“我还是回去等着义父吧,希望他早点看诊完回来。”
李维翰与严世真打马先到李府,换过衣物,扮作唐昭遇的,药童不合适,索性扮作御药房的某个不知名的御医,与唐昭遇一起去为长公主看诊。
唐昭遇本来并不研究儿科,也不想接这个包袱,无奈皇帝为幼妹的病情着急,宰辅也请他做此牺牲,承诺会保他。唐昭遇这才赌上下半辈子的前程,咬牙答应。
唐昭遇虽然没有经手长公主的病情,可是大夫出身,对于长公主的病情叙述,就比李维翰清晰许多。
“既然是宫中尊贵的长公主殿下,为什么病情会耽误这么久?”严世真忍不住问道。
“这个,这个我并不清楚。”唐昭遇道。
李维翰见唐昭遇不愿意详说宫闱之事,便向严世真解释道:“长公主与圣上都是先皇后嫡出的,先皇后去后,长公主由继后,也就是当今太后抚育。圣上忙于国事,想来太后也是因为怕影响圣上,所以一直招太医给看着,可是越看越不好,昨晚才使圣上知晓,圣上大怒。若长公主因此没了,圣上与太后之间怕是将有惊涛骇浪。所以父亲才坚持要医好长公主。”
严世真向唐昭遇交代道:“我不方便开口询问,所以,唐典御,一会儿要把发病起始,病情变化都问清楚,我才好从旁协助。”
从来都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唐昭遇听到严世真的话有些来气,“宫中之事,讳莫如深,如果上面不愿意说,我们做大夫的也没有办法,我只能尽力询问。”
“只有全面探知病情,才好下药。我只是就事论事,唐典御不要生气。”严世真察觉到唐昭遇的怒气,退一步道。
“这长公主的病,有儿科圣手之称的钱太医已判为死症。我还要带你去看诊,真和找死差不多了。”唐昭遇又由怒气转为颓丧抱怨。
“医籍中所论死症,未必就不可救。唐典御也知道,宫中之事讳莫如深,治不好是医术所限,不去治,则损吾辈天职。况且,病人是长公主,长公主若不治而亡,也就罢了,若给治坏了,那才是在太医院难以立足。这其中缘由,想来,唐典御也清楚。”严世真正色道。
这唐典御这个态度,到时,还怎么能好好看诊?还是要提前给他清清心。
前日,唐昭遇虽听闻了严世真的医名,并慷慨大度的予以赞扬,还向薛蘅推荐他。那时的他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状态,随口给个建议而已。可是如今让严世真打着他的名头,去给长公主看诊,他心里并不情愿,反而开始对严世真的医术怀疑起来。
而此刻听了严世真的话,唐昭遇只觉心里一醒,宫中混久了,除了救人,还要更多的思谋自救,自己的医德,确实不如这个江湖郎中。又看看旁边一直在关注他们谈话的李维翰,只觉脸颊燥热起来。
“严先生说得对,我一定会认真对待,全面了解长公主的病情的。”
“唐典御放心,若是医好了长公主,皇帝那里,功劳都归你。这个李公子可以作证。”严世真进一步安抚道。
李维翰从不知道严世真竟是这样的人,一席话有礼有节,慷慨磊落,说得本来不情不愿的唐典御不再抱怨。想起刚才在云宅,两人用耳语交谈,还差点就云姝的名字问题争执起来,一时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严世真。对他愈发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