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裹着的布条和说话的气息,外伤内病并未好全,竟然不追究自己的责任,没有痛打落水狗,而是伸出手,要拉自己一把。只觉得难以相信。
“当日我就说了,我欣赏你的胆识、细心,更欣赏你的忠心。当然,如果陷马坑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话,我更要欣赏你的智谋了。”
以万世明对他们做的,以他们这些年为万世明做的事,他不敢相信云树的话。
云树见他不答话,接着道:“看你这样,想是身上也没了银两。我给你留五十两银子,你就在这旅店中一边养伤,一边思量。过些时日,我的人会再次从这里经过,到时候,如果你愿意,就跟随他回京城,听从他的安排,以后就为我办事了。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那汉子见云树为他考量的这般周全,又不逼迫他,便点了点头。
“那这位好汉,怎么称呼?”
“杨千。”
“杨千。好。”
云树对马车旁的张元招招手,张元赶过来。“公子。”
“你去告诉孟管家,多开一间房给这位,杨千。然后拿五十两银子给他。”
给孟管家帮忙的云帆走了出来,见云树他们都立在旅店门口,也赶了过来,待看清地上的人,便要扑上来揍他。云帆原本直挺的鼻梁,现在还结着一大块血痂,倒给他添了两分凶相。
“帆哥哥,别冲动。”云树喊住云帆。
“之前那件事,施大人已经作出判决了,杨千是为万世明做事,也受到惩罚了,就此翻过吧。”见云帆脸上还是难消的恨意,又道,“帆哥哥,男子汉要有气度。”
“可是,公子。您的伤!”云帆满面恨意化为委屈。此次回去,父亲云海定然知道自己看护小姐不利的事,挨打挨骂是小事,如果小姐原本绝好的容色,因为这划痕而留疤,云帆觉得自己简直百死莫赎。
云树拉他起来,“我知道帆哥哥是为我着想,有义父在,会没事的。”
严世真拍拍云帆的肩,“听树儿的话吧。她身体还没大好,赶了一天的路,我先带她进去休息。张元。”
张元跑去旅店里面找孟管家。
云树拉着云帆跟自己走。
“谢谢公子不计前嫌。”杨千动容道。
云树回身向他点点头,拉着云帆跟严世真进了旅店。
孟管家让小二引云树往上房去,自己又出来安排人休息、用饭、看守,并按照云树的吩咐安置了杨千。
上房内,紫韵与焕梨已经将带来的被褥更换好,又向小二询问,去茶房打来了热水。
严世真亲手为云树净面,又解开布条,用棉花沾了烧酒轻轻清洁伤口后,重新敷上药物。额面上的伤口,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万不能留下伤疤。
严世真安顿好云树,“我去给你煎药。”
“义父,眉儿有一个请求。”
严世真对她无奈一笑,“去看看那个杨千是吧?”
云树抿唇点头。
“我也不放心,你招的这个是不是可靠的人。你好好休息,我会去看他的。”
“辛苦义父了。”
严世真出去了。
云树指指自己对面的条凳,对云帆道:“帆哥哥,坐。”
“公子尽管训话便是,我站着就好。”云帆低头道。
云树向紫韵示意,紫韵便把云帆按坐下,“公子让你坐,你就坐吧,公子身子不大好,不要让公子再说第二遍了。”
云树指指云帆的鼻子,对紫韵道:“把这药,也给帆哥哥上一遍。”
“这个不好。”云帆慌忙站起来推辞。
“紫韵刚说完的话,帆哥哥你就记不住,这样可不好。”云树一句话,说的云帆红了脸,乖乖坐下。
云树示意紫韵上药。
“我知道帆哥哥因为我这伤,心中不安,这几天一直躲着我走,而我忙着益生堂、万世明和维翰哥哥的事,没能抽出时间好好与帆哥哥说话。让云帆哥哥揪心这些天,是我不好。”
“公子,我。。。”云帆又要站起来。
云树示意紫韵把他按住。
“那日之事,我不怪帆哥哥。是我招惹了万世明,是我要带着你去看秦师傅的。出了事情,怎么能怪你呢?”
“那也是我照顾不周。”云帆红着眼眶,梗着脖子道。
“我们吃亏就吃在,除了义父,没有人懂些拳脚功夫。但是那个杨千懂,我想让他跟着孟管家回云宅,做护院。忙于益生堂生意的空闲时间,教你们些拳脚功夫,或许以后会用得着。”
“可是他是万家人,怎么能靠得住?”
“他已经被万家驱逐了。杨千胆大、心细,对于他的忠心,我刚才用言语试探过,义父这会儿也去看他了,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再说,这只是我的想法,他还未同意呢。等你们从老家赶回京城时,他若还在这里,这事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