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外面长时间忍饥挨冻,总也睡不踏实,缺觉少眠吧。
老黄睡得四仰八叉,跟墨梨一模一样,墨梨一边给老黄盖上小毯子,一边絮絮叨叨地碎碎念道:“一个姑娘家,就不能睡得斯文点儿?”
唉......当了妈,都一样操心。
那条小毯子是茫茫从大毯子上剪下来,勾了个边儿临时做成的,但茫茫的女工极好,针脚细密均匀,竟像是特意定做的一般。
此时茫茫也蹲在旁边一脸母爱地看着熟睡的老黄,听了墨梨的话,不禁撇了撇嘴说:“闺女随妈~”
墨梨高抬手轻落下地打了一下茫茫,嘟着嘴说道:“你终于肯跟我好好说话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额......”
嗨,该死,这种事要怎么说得清楚!
茫茫忽然变蹲为跪,认真地看着墨梨说道:“小姐,茫茫是你的丫头,一辈子都是你的丫头。”
墨梨听了,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轻松了很多,茫茫算是原谅了吧。
但那个答案却不是墨梨想要的答案。
墨梨也跪坐在了地上,拉了茫茫的手说道:“你不是丫头,是亲人。”
茫茫听了顿时红了眼圈儿,抽抽噎噎地淌下泪来。
墨梨伸手边替茫茫擦眼泪,边说道:“我不会和你抢的,傻丫头,我可是纯王妃。”
“不,小姐高兴最重要,其它,都不重要。”茫茫说,眼神坚定。
“是,其它都不重要,现在睡觉最重要。闹了一天了,我累了,明儿还要早起呢。”墨梨开心地笑着说,忽然伸手勾了一下茫茫的下巴,说:“小妞儿,快来伺候爷睡觉。”
茫茫害羞又嫌弃地侧头躲开,“没正经。”
墨梨坏笑着,揽了茫茫的腰往卧室走去,一路各种逗着茫茫,弄得茫茫脸红得像只熟透了的桃子。
......
终于到了回门的大日子。
墨梨早早地便起了床,一切准备停当后,又给老黄喂了食,和她玩闹了一会儿这才出了门。
墨梨今天穿了一套牡丹红色的衣裙,还特意涂了同色系却更鲜亮一些的口脂和蔻丹(注1),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朵含苞微放的牡丹花儿,娇嫩欲滴,在纯王府正门前盈盈款款从软轿上下来,一时便引得众人瞩目,都不禁看得呆了。
而白马之上一袭白衣的纯王同样让人惊艳不已,今日没有走仙路,衣服的面料和款式显得板正笔挺,庄重却不失潇洒,一派大家公子,噢,不,是大家王子的风范。
纯王仍然一丝表情都没有,冰封雪盖,波澜不惊,正幽幽地看着墨梨。
墨梨直直地回看着纯王,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儿,一呲牙给了纯王一个灿烂的微笑,就像是今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带着浓浓的春意。
纯王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借机转开了视线,勒正了马,坐直了身子,昂首向前,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墨梨见状便识趣地赶紧上了马车,大家都盼着例行公事早些开始早些结束。
但今天,注定是对墨梨的一次大考验,面对父母亲人最是难遮掩,但也最是好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