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月二十四

身的时候，身体是热的，是一种很强烈的热。然后，汗如雨下；他觉得，有时候成为植物人或者瘫痪也是一种幸福……！

    他用外衣兜住两个人，紧紧的把她裹在怀里，内疚而疼惜的说：

    “我的小豆芽，我心里的宝贝。当暴风雨来临时，我无法有抗拒的力量。你有没有害怕，弄疼你了没有，是不是很冷？”

    “我的魂魄没了，就是想让你把我抱到更紧些，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她娇娇喃喃的说：

    “你是住在我心里的女人，你就是想跑也跑不出我的包围圈。”

    夜如此的静怡，两颗朦胧的心终于找到了一种永恒的存在。原本以为模糊的情感，都悄悄的把它丢在了春风里。

    今天的卧室比往日温馨了很多，床也比往日柔软了几倍；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心情变了，感觉周围的一切也随着心情的变化变得美好起来。又一次暴风雨洗礼后，她软得像一团棉花，被他裹在怀里，任由着他的亲吻，他吻遍了她身上每一处地方。她感受着作为一个真正女人所体会的幸福。

    她觉得自己像个仙人，到了一片世外桃源的静地；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和她；随心说：

    “老公，我是你的女人了，我们都要给自己的心一个戒律；无论社会怎么紊乱，人性多么繁杂。都要心守着这份净土，不受外界浸扰。”

    “傻媳妇：我是你的男人了，会对这份感情负责的；会心守这片净土至死不渝。”他诚恳的说

    “老公：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想听你讲。”

    “我的小豆芽给老公先讲个故事，老公在给你讲怎么样？”

    “嗯……！那好吧。”她有些不太情愿的说

    “可以酝酿酝酿，不急；但必须是真实的自己的故事。”他说

    她翻开已积了很厚一层灰尘的心谱，用力的一页一页斟量，然后低沉伤感的说：

    “十年前，我也是在这座城市工作；那时候对工作极度勤恳认真。所以一天工作下来特别疲劳，为了彻底放松，晚上聚集几个女孩子一起到蓝黛迪厅去所谓的‘疯’。

    夏夜，几个女孩子在路边的大排档，喝啤酒、谈心得、议工作、畅感受、设计明天、探讨未来，创建每一天的新生活，那时候的我们，想说就说、想喝就喝、想唱就唱；没有顾忌、没有困惑、没有抱怨、没有妒忌；更多的是羡慕、是向往、是探索。熬到十点左右我们就一起去蓝黛疯狂。因为迪厅九点半以后才营业。

    七八个女孩子挤在一个车里可想而知，其中一个女孩子为一首歌起个头，其它的女孩子就一起跟着唱，歌声嘹亮、甜美而充满激情；打着节拍，晃着脑袋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快乐；当她们唱到最兴奋时，我突然来个急刹车，她们无意识的撞击在一起，同时会有一片混乱的尖叫声。当她们意思到我是有意时，无数个拳头向我袭击而来。然后抱在一起傻笑。

    为了节省存包的钱，我们都把包和手机放在车的后备箱，迈着豪情豪迈的步伐，昂首挺胸随着音乐的节奏自信的走进迪厅。在舞池我们被强悍的舞曲疯狂，大脑一片空白，呐喊、狂呼、高歌，不停的扭曲着身体；累的汗流浃背还在疯狂的舞动，每一个人的脸都像紫茄子。

    冬夜；迪厅仍旧是那个点营业，我们约定好集合地点和时间照样一起去。同样为了节省存包的钱把包、手机、外罩放在车后备箱，每个人只穿件打底衫迎着刺骨的寒风快速的向迪厅奔跑。天气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情绪，我们仍然是那么兴奋、那么快感、那么激情、那么忘乎所然。

    十年前蓝黛迪厅的确给我们带来无尽的快乐和激情，也填补了我们生活中很多空白。后来我到别的城市工作，再也没有机会光顾蓝黛迪厅，更谈不上去疯。没想到十年以后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我还是那样留恋那家迪厅，想找回十年前的那种感觉，可十年前的玩伴有的离开了这座城市，有的已经结婚生子，有的已经联系不上，再也约不上一个当年的玩伴，无奈只好和我的一个新朋友再次光顾。

    迪厅还在原来的位置，空间还是那么大；只是厅内的装修比原来现代些。我们找了个适中的位置坐下来，舞曲仍旧强劲有力，快感诱人。舞池中换了新一代的年轻人，他们热火朝天，活力四射。随着动感的音乐摇摆着身躯舞动着双腿，脑袋的摇动和胳膊的交错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动感舞姿。我也随着音乐的节奏手和脚在慢慢的蠕动，想找到舞姿的感觉；可怎么也做不到大脑的空白独享音乐。感觉没了，何谈舞姿。连走进舞池的勇气都没了。

    在迪厅两个半小时，我没有离开过座位；再也找不到十年前的感觉了。十年前动感的音乐会激发我的斗志，会让我的生活充满火力。十年的磨练使我太现实了。我觉得迪厅的音乐氛围就是给人一种愉快的肉体感觉，此外就没有什么；它不会给我带来慰安和静穆；可能是我不愿把时间花在无结果和普通的梦想中去。现实让我有着一种心境狭隘十分容易和廉价满足欲望的能力，满足寻求真理的能力。只想求得一份安宁。

    十年会使一个人有这么大的一个变化，如果不是再顾迪厅，我不会明白现在的自己，会有这么苍老的想法。如果在过十年，还会有迪厅吗？我还会有再顾迪厅的想法吗？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十年的生活磨砺与现实，使我明白了一些人生道理；人生的责任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生活习性，而不是去编书；是使我们的举止井然有致，而不是去打仗，去扩张领域。我们最豪迈、最光荣的事业乃是生活得写意。一切其它的事情：执政、致富、建造等待冲击量也只不过是这一事业的点缀和从属品。”她说到这里断续了好一会，像个丢了雨伞的浪子，用力的往他怀里钻。他把她抱得更紧了，看到蜷缩在怀里的这个女人，表面坚强的她内心是多么脆弱，她多么需要一个支撑，一份呵护和爱河的浇灌，他觉得自己已经走进了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读懂了她内在的需求，他用手捋着她的发丝，像父亲、像老公、又像知己诚恳的说：

    “我的小豆芽宝贝：有一滴水在，再也不会让你的心漂泊，老公就是你的靠岸，要相信一滴水的能量，会滋润你健康成长的。”

    她把埋在怀里的头抬起来，深切的望着他的眼神，一种心灵上的满足，撅起小嘴，不停的点头。

    看到那么相信自己而又可爱的她，他觉得她就像个善良的小女孩。她的出现总能让他心情无比的愉悦，她把他的精神领域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纷争和纷扰，只有境遇和童趣。他告诉自己的内心，一定要好好的爱怀里的这个女人。他充满爱意的取笑她说：

    “别再点头了，小脑袋快掉下来了。老公给你讲个小时候的故事好不好，你要认真的听，不许睡着了，要不以后就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

    “噢：我可想听你讲故事了，怎么能睡着啊！”

    他捏捏她的鼻子说：

    “如果你睡着了，我就捏你的鼻子。”他轻咳两声，还未讲心里就乐开了花。

    “老公：你还没讲呢，自己在笑什么！”

    他收住笑，再次轻咳两声说：

    “好：现在讲给你听。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一篇课外作文题，题目是‘小鸟’，写作内容最低不能低于150个字。放学回家，我拿把小凳子放在院子的石板旁边，打开本子苦思冥想不知从何写起。这时突然有只小鸟从院子飞过，落在院子的枣树上，在树杈上转了两圈又飞到院墙上。从树杈到院墙来回飞了几次，可能没找到食吃，就飞走了。我有了题材，就按照小鸟刚才飞来飞去的顺序执笔起写。小鸟飞走了后边不知道该怎么写，数数还不到50个字。坐在旁边抽烟的父亲问我为什么发呆，我把实情告诉他；父亲说你不会再让小鸟多飞两趟，如果还不够150个字，你就让小鸟飞到水缸里，再让它扎个猛子，或叼出一个小虫什么的，字数不就够了。母亲边清扫院子边说，那能让小鸟只是飞来飞去，让老师看了孩子会受批评的。看着父亲母亲为小鸟在争执，我说：你们二位别争了，我知道怎么写了，他们两同时把目光转向我，异口同声的问：怎么写？我说：小鸟飞到水缸里被水呛死了。小鸟死了，后边就不用写了吧。母亲拿着扫把追着我满院子跑，父亲用脚把烟头撵灭，哈哈大笑……！”讲到开心处他自己也不免笑起来。这时他发现怀里的小豆芽却没有动静，手放在他的胸口，睡得如此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