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地屈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兰妃有何要事找朕?”
“皇上,臣妾都半月未见皇上了,整日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一听兰妃这矫情的话,萧刹便觉心生厌烦。
随即沉声打断她道:“兰妃吃不下饭,应该去御膳房,让那些厨子给你换换口味。”
“睡不着觉,应该去太医院,让那些太医给你开个安神的方子。”
“朕既不是厨子,也不是太医,兰妃来宣室殿找朕,是既找错了地方,也找错了人。”
“所以还请跪安吧,该去御膳房就去御膳房,该去太医院就去太医院。唯独朕的宣室殿,不是你一个后宫妇人该来的地方。”
“皇上——”
“朕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若不是看在你父兄的面子上,你今日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宣室殿,朕一定会罚你禁足三个月。”
“呜呜呜……诺,臣妾知错了,臣妾这就告退,呜呜呜……”
原来皇上允许她进来,只是为了明着教训她一顿,好让她死得明白。
亏她刚才还天真地以为,是因为她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与众不同呢。
还不禁沾沾自喜了一下。
所以此刻听到萧刹毫不留情的训斥,兰妃心里实在又委屈又窘迫。
也有些忐忑不安。
哭着低声认了句错后,便一脸狼狈地匆匆离开了宣室殿。
看着兰妃掩面离开的背影。
小穆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默默摇了摇头。
胡德海见主子是被皇上亲自撵出来的,忐忑地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生怕兰妃一怒之下,又把他当成出气筒。
对他好一番羞辱。
不过这次,兰妃竟然罕见地没有迁怒于他,主仆二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地回到了漪兰殿。
途中遇到其他嫔妃与兰妃行礼寒暄,她皆没有理会。
回到寝殿后,便马上在榻上躺下了。
宫人们都不敢去打扰她,只得都屏退在殿外待命。
晚膳,兰妃也没有起来吃,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着。
夜里。
她突然发起了高烧,面色潮红,全身发烫。
意识恍恍惚惚的她,虚弱地接连喊了几声下人,才被下人进来发现。
然后马上将太医请了过来给她诊脉开药,熬药喂药。
直折腾到将近天明。
清晨醒来,兰妃的烧虽退了大半,但精神仍然萎靡不振。
一下成了病娇美人。
且这突然一病,拖拖拉拉,缠缠绵绵了竟半月有余。
身子也未好全。
她这一病,后宫却是一团和气。
颖妃和林昭仪搭档得很好,将后宫庶务皆处理得井井有条。
且这期间后宫未曾发生过任何异常事件或大的矛盾。
所以,难免有些主子和宫人在私底下议论,说后宫之前那些腌臜事,幕后主使定然都是兰妃。
兰妃可谓是人在榻上卧,流言蜚语从天上来。
萧刹那日虽毫不留情地训斥了她。
但听闻那日回漪兰殿后,她便病了许久未好,还是吩咐小穆子代他去看望了两次。
给她带了些上好的补品。
兰妃见皇上又对她重新关心起来,心中郁结慢慢散开。
病才渐渐大好一些。
一日,常太医照例过来为她请脉,好调整方子来为她继续调理身子。
这次把脉时,常太医尤为全神贯注,默默把了许久。
兰妃见状,一双妩媚的柳眉轻蹙。
不禁有些疑惑与忐忑地问道:“常太医,可是本宫的身子,又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