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议听起来虽然热血,但却极其荒谬,文职自有文职的职能,呼延国主肯定不会同意。
事实也是如此,文职都上阵了,谁坐守后方?
陈尘此计明显是居心不良,呼延国主正要问责。
“国主之忧已解,今日殿前数百官员齐齐跪求上阵,此事迹传遍全国,稍加煽动便可凝聚万民之心!”陈尘突然回身拱手道。
说话间,陈尘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笑。
这番话放在现代定会被人识破,但在古代制度残缺的情况下,听起来确实令人耳目一新。
呼延宏志问责之言生生咽下,眼中赞赏目光骤然落下,起身笑看陈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此言虽简却足令人热泪盈眶,先生不愧为大学问者,人心所致,气势恢宏,何再须银钱开道!”
“国主谬赞!”陈尘平静谦道。
长孙婄钰柳眉深皱,难道陈尘真的倒戈黎国了?
“来人,赐金座!”呼延国主一声令下,便是认下了陈尘。
黎国银库虽然未空,可常年征战也是到了需束腰度日的时候,此计煽动天下人心,若是成了必然能让黎国缓过一口气来。
完颜宁的脸色渐暗,坐下后再无言语,就算他是公子,也不敢讥讽呼延宏志亲赐金座的人。
坐下后,陈尘稍显拘束,说是金座,在他眼中其实就是黄铜制成的,还有些硌的不舒服。
“先生可否言明,这第二计为何?”呼延宏志眼中已生爱才之意。
陈尘轻笑了声:“说是计也不为计,只不过是陈某的一些商贾之道,无银征兵当下虽然可行,长此以往难免会让国民拮据怨声载道,只要给了足够的时间充盈国库,这问题便迎刃而解!”
此言一出,呼延国主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似乎也被打消了。
“先生果然高瞻远瞩,施计环环相扣,寡人甚惜,愿闻其详!”
“商贾之道在于计谋巧略,既为谋,自是不能人前施为,会盟结束在下自当奉上国策!”陈尘卖了个关子,不知欲意何为。
呼延国主揣测三分,撇了一眼长孙婄钰和完颜宁,恍然大悟:“先生说的是,寡人难遇良人知己,今日之幸事,宴后摆驾宸书房一叙。”
“国主看重,庶民惶恐!”陈尘立刻起身做礼,即便出谋划策在先,面君仍需谦卑,方为生存之道。
三国会盟有序进行,期间长孙婄钰再提救援之事,仍被呼延宏志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含糊过去,庄黎两国倒是当众签下惠国之策,互通商道以促进民间商业发展。
宴毕。
长孙婄钰不愿就此离去,借手下染病为由,暂住黎国宫,期待契机降临,再行求援。
呼延国主自然不会拒绝,安排下住所,便急着想听陈尘的良策。
眼看师父卦显的天命之人就要为黎国所用,长孙婄钰心急如焚却无丝毫办法。
宸书房内。
陈尘与呼延国主对坐饮茶,身旁护卫仅一人,身形纤瘦像个女子,头戴黑纱斗笠,腰佩黑竹铁剑,神秘而肃杀。
“此是寡人亲卫,先生不必顾虑,尽管开口!”
呼延国主的话让陈尘多看了这女子一番,能独自一人守卫一国之主,可见呼延宏志对她的身手极为相信。
“在下远来北荒,对黎国国情尚不了解,可否与国主浅谈一二!”
“自然!”
呼延宏志一挥手,黑衣女子俯身斟茶,二人细数谈起。
陈尘也对当下时代经济有了些了解,十三国仍处农耕经济为主,赋税制度才堪堪起步。
黎国为积蓄财力,税务之繁杂繁重让陈尘咂舌惊叹。
“先生可还有问题?”呼延宏志对陈尘口中的良策已心生急迫,银不尽那是黎国梦寐以求的事。
陈尘浅浅一笑,看着面前盛水的三角青铜爵杯,感叹了声:“杯中盛水满溢,头重而足轻,何以如此稳当的竖立在桌上?”
“先生说笑了,自是有杯脚相衬才能安稳而立!”呼延宏志轻声应答,心有不解。
“哦?”陈尘面露疑惑,端起爵杯一发力,生铁青铜之脚被掰断了一只,再见他将爵杯放于桌前,杯倒而水洒。
“先生这是....”呼延宏志皱眉。
陈尘突然起身,拱手道:“国主当真举世明君,一言一语道破天机,一杯尚且需三足顶其而立,一国怎能无万民相扶持,民生优良则国运亨通,在下以为第一步当是减轻赋税!”
“减轻赋税?”呼延宏志大惊,忙摆手:“这万万不可,黎国财力已然堪忧,若再减轻赋税岂不是丧失国力之举!”
陈尘一笑,安抚起手:“在下当知国主难处,赋税虽减实升,国库只会更加充盈。”
“何为虽减实升?还请先生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