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他跪下了,双手平摊,头重重的碰在黄土之上。
难民们呆住了,他们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只有他们跪别人,哪有别跪他们,更何况还是个衣冠华贵,似是从都城出来的大人物。
“先生,你怎么能向他们下跪呢!”易太也是惊呼着,赶来搀扶。
待到陈尘起身,大袖一挥,踏步上了马车:“加快速度,我不想再看黎国这景象了!”
“是!”易太未敢多言,只是驾马急速离去。
马车内。
“天下战事不止,即便没有征兵策,这些人也过得不好!”
夏芸韵似乎看懂了一切。
“姑娘是在安慰在下吗?”陈尘嘴角一咧,状态比刚刚好了些许。
夏芸韵没有否认,甚至笑称:“谋略者心思都狠辣,本以为先生也不例外!”
陈尘没有答她,而是眼眸放空,陷入回忆:“我一直以为我学的是生财之道,有个老头总说我学的是济世之道,现在突然理解了!”
“老头?”
“我的老师或者说师父!”
“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
夏芸韵不禁咂舌,陈尘在她眼里堪比神明般的存在了,其师父该是何等风姿。
“我想我应该没机会再见他了。”
陈尘一笑而过。
疾驰加速,快到夜间都还未驶出黄土之地,更是未见城池,三人只能择树下遮风而息。
就这样行进三日,白日疾驰,夜间休息,风平浪静,要说异常,就是陈尘首日起夜时,无意间发现夏芸韵独自前往深林,行迹极为谨慎。
且在第二日同一时辰,她再次前往深林。
第三日如旧。
陈尘只是倍感疑惑,并未多嘴,也没敢跟踪探查。
直到第四日,夏芸韵又起来,照常走来探查陈尘鼻息是否平稳,而后才放心的向林中走去。
这次陈尘起了心眼,蹑手蹑脚的跟上,也没敢跟的太近,只是遥遥寻着步伐而去。
突然一声响动传来,这是女人的喘息,陈尘听得极为真切,他立刻止住脚步,眼前树荫郁郁,一片漆黑。
可越是静谧,那声音入耳就越是清晰。
陈尘不由的红了脸,实在是这声音令人浮想联翩,听之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独自一人,夜间深林之中,还有这种声音。
陈尘不敢再往下细品,却又不愿相信,夏芸韵如此清冷之人,而且还是个思想保守的古人,会在月光之下做出如此之事?
正待抉择艰难时,响动停止了。
没等陈尘退去。
“主人,追兵来了,你们在哪里!”
易太一声惊呼,让林中的两人都慌了神。
夏芸韵一个疾驰奔来,迎面看到陈尘,大惊失色:“你跟踪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发誓!”陈尘吓坏了,这等毁坏人家姑娘名声的事可不是小事,按照夏芸韵的脾气,真有可能因此要了他的命。
反观夏芸韵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意外,并未惊怒恼羞,反而是有些失落:“你...你没看见就好!”
“先逃命吧!”陈尘也没时间与她细谈,向落脚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