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当即道:“金翊卫右郎将杨昼何在!”
带着人在门外维持秩序的杨昼立即大步走了进来。
“曾大人有何吩咐!”
赢东君转头,看了看这位玉树临风的金翊卫右郎将。
“公主。”虞舜臣突然开口。
赢东君回过头来,冲他一笑,“虞郎,唤我何事?”
虞舜臣指了指赢东君的发髻,低声道:“公主的发花有些歪了。”
“歪了吗?哎呀,出门的时候小吉祥也不知道提醒本宫一声!让虞郎看笑话了。”赢东君连忙懊恼地去摸自己的发髻,娇声抱怨道,“这支蝶戏牡丹发花,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沉了些,戴久了就往下坠。”
虞舜臣听见这发花的名字不由得皱眉,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蝶蕴。
他记得这位不仅名字里带了个蝶字,小字还叫牡丹。
蝶戏牡丹?呵。
偏偏嬴东君一边试着扶了扶那支所谓的“蝶戏牡丹”,一边还问虞舜臣,“虞郎,帮我看看,还歪着吗?”
他们说话这会儿,大理寺卿已经吩咐完杨昼,要他带人去将夏从善的尸骨带回来,杨昼刚刚转身出去。
虞舜臣一脸冷漠,“扶不正了,与公主也不相衬,还是换了吧。”
赢东君有些惊讶,但还是好脾气地笑道:“好啊,听虞郎的,等回去后本宫就换了它。”
他们两人离得近,说话的时候又刻意放低了声音,所以除了站在赢东君身后的花嬷嬷和一旁的夏蝶蕴,没人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而花嬷嬷和夏蝶蕴与其他人一样,注意力都被正处在关键时刻的案情吸引走了,所以这一段稍嫌亲密的短短对话并没有引起他人的关注。
大理寺卿又审问了夏多寿一番,提醒他若是再不主动交代,等到尸体被带回,铁证如山,他便是罪加一等。在大圣朝的律法中,就算是死刑,也是分很多种的。太宗朝时,为了惩戒当时逆党,将车裂和凌迟这类的酷刑保留了下来。
夏多寿原本还想抵赖,可是就跟见了鬼一样,每次只要他说谎,陈氏就会将他的谎言拆穿,大部分都还有凭有据。这么几次下来,夏多寿奔溃了,当堂承认了自己当初与父亲夏大忠为夺得欧阳家的家产,合谋杀害夏从善的事实。对于逼死了欧阳氏的事,他也无从抵赖了,索性都认了。
就在夏多寿交代自己罪行的时候,陈词将吏部员外郎李佐才带来了。
大家看到李佐才的时候也愣了愣,因为此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比他干儿子夏多寿还要年轻。
李佐才到了堂上也不慌,先向上首的虞舜臣、大理寺卿和杜御史都行了礼,然后视线从承平公主身上掠过,似乎是没有认出来人,没有理会,最后才瞥向跪在地上的夏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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