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重用,正是因为李家祖先黎西先生。
黎西并不是名,而是地名,黎西先生本名李汝戚,出生于黎西,世人便尊称他为黎西先生。他与着《九经解》的原凤鸣是一个朝代的人。
年纪上,黎西先生比原凤鸣年长二十来岁,原凤鸣成名却比黎西先生早了二十年,黎西先生到了晚年才开始扬名天下。
这两人皆是满腹经纶,着作等身的当世大家,时常被拿出来相提并论,曾有“北原南黎”之说。
李宏翎:“我李家世代定居于武州,大圣朝开泰年间才举族迁至京都,而凤鸣先生一生都未踏出过丰州。试问,原家与我李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从未有过交集,凤鸣先生是从何处得知了‘禹人伐木于沂’这个典故呢?所以,这《九经解》必然是后人补作,乃是伪书。”
因李宏翎抬出了自己的祖宗,他这番说辞的可信度便高了许多。
宋安卿不服,生怕自己的声音被人头挡住,跳起来道:“你这话漏洞百出!既然这本《荀公传》一直私藏在你李家的藏书楼,外人无从得见,那《九经解》怎么会用到这书中的典故?就算是伪书,难不成还是你李氏伪造的?”
万年书院的学子们纷纷出声附和,“没错!”
李宏翎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先噤声,等喧哗声小了之后,他才道:“这本《荀公传》原本确实一直都收藏在李家,不过嘛……我堂姑出嫁时,太祖母将此书当做嫁妆让堂姑带去了萧家。”
而萧成章听到这一句,脸色蓦然一变。
原本众人还要想想李宏翎的堂姑是哪位,不过听他提起萧家,大家立即明白了,他这位堂姑纸的是太后的母亲,现如今萧家的当家夫人。
不过……
“就算这书从李家去了萧家,那也是换了个地方收藏,别人还是不得见啊!”有人疑惑道。
李宏翎闻言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向虞舜臣,“别人可能看不到,虞中令么……就未必了。萧家当年请过一位西席,而虞中令正是那位西席的得意门生,那会儿虞中令可是跟着西席出入过萧府的,要去萧家藏书楼借个书,也不难。”
李宏翎的话令场中一静,大家虽然都不说话了,但是却暗中同周围相熟之人挤眉弄眼。
一个西席的弟子要借萧家的藏书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想到之前京中流行的那本《琼楼传》中的故事……太后娘娘将自己的母亲的嫁妆,借给虞中令一读,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虞舜臣还没开口说什么,萧成章就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还不给我下来!”
萧成章在明德书院素有威望,李宏翎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僵了僵,但是想到了什么,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萧山长,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我堂姑,那本《荀公传》是不是给她做了陪嫁。”
萧成章信萧,却与太后并不同支,真要说起来,李宏翎和太后母亲萧夫人的关系还更近一些。
素来以谦谦君子形象示人的萧成章,气得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