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似是悠扬的旋律,把我从朦胧的梦中唤醒,可即便醒了,我还是想再睡一会儿懒觉.
看来早上是走不了了,眼下朝廷派来的官差迟迟未到,应是也在等雨停.
窝在被窝里的我对昨晚那如梦似幻般的感觉意犹未尽,心中半喜半羞,然,方想侧身看烈随风,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我惊得连忙坐起,一抬眼却见原本挂在墙上的勿忘弓不翼而飞,周遭也不见烈随风的身影.
那一刻原本淡如湖水的内心惶然变得焦虑不安,一股锥心的疼痛如针刺般刻在我崎岖的心间,此番我侧眼突然见到镜子中的自己,眉心的菩提花已然消失,凌乱的脸上黯然失色.
当我把所有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统统在脑海里过到第十遍的时候,烈随风才推门而入.
“烈随风,你个死变态一大早死哪去了!本狐妖奶奶,以为……以为你……”我话卡在喉咙,又不知用什么词语恰当.
“以为我始乱终弃?”他从容不迫地走近了我.
“对!就是这四个字!”我低眉涩然道.
他笑笑,一脸镇定:“始乱终弃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吧!”
嗯,他这病得治,回头叫潇洒让皇宫里的御医给他看看病.
“算……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勿忘弓呢?”我问.
“埋了.”他说得云淡风轻.
“埋了?你……你怎么就把它给埋了?埋去哪了?”我惊讶道.
他从容一笑,把手里白粥放在了桌上:“埋在无羁花海,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了吧!”
“他?谁?连目颜吗?”我好奇道.
他犹豫了一下,深眸中掠过一缕悲凉:“好了,雨就快停了,快把衣服穿上,不然着凉了可别赖我.”
接着他淡雅一笑,悠然自若地看了我一眼,好似话中有话.
我微低眸,自己居然衣不遮体地坐在床边与他说了半天话,此刻我不由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心中一阵羞涩.
他居然也有些脸红,索性背过身去,待我穿衣洗漱完毕,才转过身来.
“对不起,昨晚我冲动了些……”他看着我吞吐道.
我微低头:“没,没什么,我也没想让你负责,反正我们九尾族也不在乎什么名份……”
话落,他默然道:“你不在乎,我在乎.”
“形式上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安慰道.
他抓住我的双臂,脸色凝重:“难道你还想着令子承,不愿嫁给我?”
看着他深如漩涡的双目我有点害怕:“那等我们找到蓬莱国命脉后,再去昆仑虚找你父神主持婚礼,只不过,我头上的菩提花不见了,以后若再回去只怕不好交代了.”
话虽这么说,可我真的能回得去吗?这番话也只不过是安慰他罢了.
他默然一笑:“傻瓜,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谁敢把你怎么样,我就把他给怎么样.”
说罢,他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下一同吃早餐.
“你大师兄今日一早冒雨前去知府那表明身份,还吩咐他们要好生照顾我们,差点没让捕头给哄出来,好在他亮出东宫的金牌.”他一边喝粥一边淡定的说.
瞬间我差点没把刚喝下的白粥喷了出来.
“这个愣子,怎么就不能隐藏一下自己呢!太子的身份哪能说亮就亮,若是这一路上有人暗中加害这可怎么办!”
烈随风嘴角微微勾起,淡定道:“若不是愣子,只怕也不会让他父皇撤了这太子之位.”
“他也告诉你了?”我问.
烈随风点了点头:“嗯,凌翼也知道了,这个太子仙缘颇深,未来不可估量,就是人憨厚了些,此去京都我们得保护好他.”
“保护他?我看不必.”
于是我把昨日下午再竹林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烈随风,他一脸肃然,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完早饭,我站在窗前看淅淅沥沥的雨丝,烈随风在批阅公文,不过一会儿,雨就停了,凌翼和潇洒一起走了进来.
两人一见到我不由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小师妹,你额头上的胎记怎么不见了?”他疑问道.
话落,凌翼又清了清嗓门,眉头闪烁道:“烈夫人,可以出发了……”
我被他叫得双颊绯红,倒是烈随风行若无事的停下手中的笔墨,含笑道:“夫人,我们启程吧.”
彼时潇洒才恍然大悟:“原来烈兄是小师妹的夫君,那以后你也得叫我大师兄啦!”
说罢,他拍了拍烈随风的肩膀,只见烈随风身体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