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做复健的时候也经常会这样扶着他,我认为我现在就是一个护士的身份,其他没别的。
但是我的眼睛忽然在门口定格了,因为从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相对瘦弱的中年女人,那不是桑太太吗?
而眼前和我四目相接的不正是桑旗?
他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一直低头和轮椅上的桑太太说话,当他微笑着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好像被人从脊椎骨里狠狠的扎了一针一样,整个人又痛又麻。
但是我还保持着和桑时西拥抱的姿势,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他。
但是我此刻又不能推开桑时西,因为他站不稳,我只要一推开他他就会跌倒在地上去。
桑旗只是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这里的复健室很大,可以容纳好几个病人一起做复健。
所以桑旗和谷雨应该是来陪桑太太做复健的,好死不死的就在这里,以这样的姿势撞见了。
估计是因为我的身体僵硬,桑时西感觉到了,他扶着我的肩膀站稳,了顺着我的目光回头看去,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来,轻声对我说:“扶我到那边休息一下。”
我扶着他慢慢地走到复健室拐角的椅子上面坐下来,把保温杯递给他。
他的保温杯里是我给他泡的活血茶,桑时西很不喜欢喝,因为很苦,但是我每天都逼着他喝。
我的目光始终投向对面方向的桑旗他们,桑时西喝了一口茶,他的目光穿过保温杯上方袅袅升腾的热气,淡淡地道:“既然看到了就去打个招呼吧,毕竟琴阿姨醒了。”
我站起身向他们走过去,谷雨正蹲在桑太太的面前给她按摩腿,先活血才能做复健。
谷雨没看到我,而桑旗是应该知道我走到他们面前来了,但是他却没抬头当做看不见我。
我蹲在桑太太的面前没敢握她的手,只是轻声说:“琴阿姨您好。”
桑太太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每天都跟谷雨通电话询问桑太太的状况。
他说桑太太的智商和神智完全没有受影响,这些天恢复的也不错,每个人都认识,而且以前的事情也能慢慢的回想起一些。
所以我很怕桑太太不认识我,我怕她所有的人都认得出,但是就单单把我给忘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忽然看着我笑,温柔的眼角掀起几丝浅浅的皱纹。
她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夏至,你怎么瘦了?”
桑太太还认得我,她没把我给忘了。
我喜极而泣一张嘴就哭出来了,我本来真的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但是一时之间没能压得住。
我就紧紧地抱着桑太太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胸口上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感觉到谷雨在拍我的肩膀:“小疯子,你别哭了,你哭阿姨都跟着你哭,阿姨的情绪不能太激动,你赶紧收一点。”
我急忙抬起头来,桑太太也已经泪眼婆娑。
我吸着鼻涕接过谷雨递给我的纸巾把脸擦干净,然后又去给桑太太擦眼泪。
“阿姨,我不哭了,你也别哭。”
“好的,我醒都醒了,大家都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