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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即刻弯下身子将立父那肥胖的身躯背上后背,健步如飞的向外庭跑去,屋中仰倒在断木之中的少年自嘲的笑了几声。
“娘,为什么他们叫我贱种?”
“他们说的是剑种,百兵之长的那个剑,你见过的,当时你不是还说日后你也要学剑吗?”
“下次你就告诉他们,你叫立天,未来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没有姓氏吗?其他的小孩子都和他们父亲姓。”
“乖…立天,咱们不要你那个父亲的姓。”
“你果然是个贱人!朝三暮四,也就你生的这个儿子还有点用,凤凰血脉,治愈力惊人且百年不死…只是之后,这就是我的天赋了。”
“顾家财!你有本事你冲着我来!别冲着我儿子!”
“娘!”
“来人。把这个贱种关进地牢,再带小少爷去别院,日后小少爷就定居在那儿了。”
“立天,立天!你快逃,逃去哪儿都行,千万别呆在这里!”
“娘…!”
……
“娘对不起,我还是没能逃出这个吃人的宅子,我甚至…我甚至护不住你…”
立天手脚并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只是胸腔内多处骨折,失去了凤凰血脉的他再也无法自愈,当下呕出一口血来。也不知那畜牲从哪儿弄来这么一把能够转换血脉的匕首,将他一身神血尽数换成了凡血。
立天忍受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就在此时,门扉突然被一道清风推开,梅花与之俱来。
“…梅花?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梅花?”
梅花卷携着阵阵微风,此风一入室便化作道道罡风,割裂了将立天困在其中的断木,这风如刃穿行而过,却没伤着立天一根汗毛。
风过后人至,一模样邋遢头发蓬松的白眉老道甩着拂尘而至。
“凤凰血脉已经灭尽,然而凤凰浴火便重生,岂是这么容易夺走的?火种在这,被迁出去的小凤凰儿估计要不了多久也得泣血而亡。”
立天听闻此言的立天心中一喜:“你是说那牲口日后会死?!”
只是老道对他的话闻所未闻,自顾自的上下打量立天,这老道浑身上下都像块朽木将亡,唯独一双眼睛明亮非常,反而像个力壮青年。“凤凰既走,一直被凤凰压抑着的剑芒反而占了上峰,可惜啊可惜,师弟你终究是看走了眼,你只看出了此子身上凰意冲天,却没见这鞘中锋芒,剑还未出鞘,又怎么能知道这是好剑还是劣剑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道不过一路过此府的无名酒客,不忍你明珠蒙尘,今日便赠你一场造化,只是日后你需十倍相还,小子,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你!”
立天毫不犹豫的一口应下,他含着满腔腥血向前跪行几步,随后一个响头重重磕下,于面前的地上凝成一摊血渍。
“您今日赠我一场造化,他日我以命偿还!”
老道闻言哈哈大笑,连连抚眉。“我倒不要你一条命,我只要你和我学剑。”
“可以!”
“孺子可教也!三日之后你那父亲自会将你驱逐出府,届时你往西直行七百里,那有一片桃林,桃林中有一株桃树枯木逢春,朽木里抽了新芽,你来寻它,我就在树下等你。”
“好,我定然如约前往。”
老道沉吟片刻,一双大手覆在立天头顶平缓的揉了揉,也不介意立天发间未干的血渍染赃了袖口。“是个好孩子,你娘为了生你不容易。”
“…您认识,我娘?”
“……按照辈分来说,她算我师妹吧。”
话音未落,老道的身形化作一阵浓烟,没一会儿就散在了风里,立天空有满腔疑问而无处可询。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三日,我必须活下去,哪怕没有了所谓的凤凰血脉,我也要活下去。”
为了能够让顾家财将欠我们母子俩的,一,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