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巴壹的神态举止中,雪利杨似乎发现了什么。
“什么是天授唱诗人?”
王开线愈发感觉迷茫了,这些人都在说什么。
“就是能够通晓西域古诗集的人,这种人的能力啊,不是师传父,父传子,而是突然生了一场 大病以后,就有了能够唱诵千万遍诗篇的能力,被称之为天授唱诗人。”
“这么玄乎呢?不是,老胡,你还认识这种人?”
“我确实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说到这,胡巴壹眼眸中流露出回忆之色。
“马上入冬了,雪域高原天气变幻莫测。”
“而且,以你们的体体未必能承受得住零下几十度、上百度的寒冷。”
“我决定明年三月份再行出发,那时候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但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去一趟湘西。”
目光幽幽,陈长生出言道。
对于他说的三月份前往寻找魔国,胡巴壹等人都表示赞同,他们还需要做足准备工作。
毕竟,青藏高原的雪季为十月至次年五月,其中,十月至次年一、二月为积雪增加的季节,而 月至五月为降雪的季节,现在正好是开始下雪,危险性极大。
可对于他提到的湘西,胡巴壹、王开线二人都表示懵逼。
雪利杨似乎想起了什么,浅蓝色的瞳子注视着陈长生:“陈爷,你想去瓶山?”
“昔年,鹧鸪哨、陈玉楼一行人曾探寻瓶山古墓,那是一座元朝将军墓。”
“准确来说,元朝大将色目将军听闻西夏有电尘珠,因此尽力寻找,可惜不久以后也死了,就 葬在了秦始皇炼丹的瓶山之中,我想寻一寻先秦炼丹术。”
“再者,瓶山可是有不少绝佳的通灵之兽。”
迎着几人的目光,陈长生笑着说道。
瓶山经过鹧鸪哨等人的探寻,虽然坍塌,但里面的古墓不可能完全摧毁。
再者,瓶山藏于湘西怒晴县猛洞河边的老熊岭中,老熊岭是一片海拔千丈的崇山峻岭,地势 极为险峻,是一道天然屏障,瓶山被历朝历代皇帝选做炼丹的宝地,钟灵俊秀,孕育了不知道多 少奇花异草、珍奇异兽。
别的不说,凤凰之种的怒晴鸡,还有妖物白猿、六翅蜈蚣的子孙,这可都是御兽、炼蛊的好 选择。
“要的!”
“得去。”
听到这话,胡巴壹、王开线、雪利杨都眼中放光。
前二者是为了通灵之兽,后者则是为了瞻仰一下当年令外祖父鹧鸪哨郁郁寡欢之地。
一行人并未在遮龙寨继续停留,驱车从滇西南一路驰骋至湘西,孔雀被单独让人送往京城,
许是感知到了他们的到来,这鸡引吭高歌,声音响彻山岭,振聋发聩。
“嘴!”
“这是鸡中之霸,我愿称它为大鸡霸。”
王开线不禁咂舌,胡巴壹、雪利杨等人见了同样有些吃惊。
“凤鸣怒晴鸡,果真名不虚传。”
看着鸡窝中宛如大将军一般威风凛凛的怒晴鸡,陈长生脸上露出一抹淡笑。
自古迷障之地皆有奇物,湘西当地酒坊制曲选用了白芷、当归等几十味名贵中药,剩余酒糟 通过再次发酵饲养禽畜,酒坊头鸡因饱饲而体型硕大,中药滋养而鸡冠血红,羽分五彩,阳光下 全身散发霞光,鸡喙、爪子尖锐锋利无比,眼红无惧,报晓为首鸣,所到之地,五毒皆需逃离。
相传赶尸匠进山前必深夜求此鸡冠之血,为湘西民间祭祀首选,后因多地酒坊倒闭才不多 见。
怒晴鸡更是其中佼佼者,引吭啼鸣之声能破妖气毒蜃,更可驱除鬼魅。
“你们要是晚点来,我就要把它杀了。”
“啊???”
寨方嗄龙的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心惊。
按理说,怒晴鸡这么威武,常人养着它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杀它。
“犬不八年,鸡无六载。”
迎着众人的目光,寨方嗄龙沉声道:“这鸡已经活了五年多。”
“啥意思?”
王开线愈发感觉迷茫。
“他这话来自易妖,是本古籍,书里说:不合常理皆为妖。”
“犬不八年,鸡无六载,说的就是家中养得鸡犬禽畜不能养太多年。”
“如果让他们活得太久,每天与人接触,人们说话,它们在旁边听着,人们一举一动,它们都 看在眼里,如此,逐渐通了人性,早晚必成精成妖,祸害人间。”
王开线好奇的凑了过去,询问道。
瞥了他一眼,陈长生意味深长道:“国内,尤其是偏远地区,每个村子通常都有那么一、两个 傻子,村子里人来人往,很多年过去,有人离开了,有人来了,但始终不变的,好像还是那个傻 子 。 ”
“村里的老人说,那是村里的“守村人”,无论世道如何变,你来我往,留在那里的,始终是他 们。”
“传说他们之所以变得痴傻,是因为替村子挡了灾,他们前世是为大凶之人,临死幡然醒悟, 自愿来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镇一方魑魅、三煞五疾,以求赎尽罪孽,因此守村人又叫镇灵 人。”
“还有一种说法把他们叫做“地仙”,说是土地公转世,上天派下来帮助一方百姓的。既然是神 仙转世,便要守住秘密,因此被上天派下来时脑子就变得痴傻,不能与人交谈。”
“虽说那些“守村人”总是看起来疯疯傻傻,身上也脏兮兮地,人见了都避之不及,但他们确实 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宽厚善良,也乐于帮助别人。”
“人世熙熙,皆为利来;人世攘攘,皆为利往,也只有这些傻傻的人一直傻傻地守着自己的那 一片故土。”
“只要他们在,那么,村子就不会出现什么怪事。”
在后世,由于城市化的原因,农村的人逐渐进入了城镇,村落废弃、合并,就连这些守村人 都不见了。
“这么玄乎?”
王开线有些张大了嘴巴。
“这是真的,我们老家也有。”
胡巴壹点了点头,附和道。
一行人往苗寨中走去,渐渐来到了一处占地稍大、背靠山岭的房屋,屋坪前摆放着许多正在 晾干的草药,天麻、元胡、当归等等,从扑面而来的草药味,众人都能猜得到这些都是野生草 药。
“荣保叔!”
一名四十出头,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的中年人上前相迎。
“这就是我们村中最有名的药农,寨方嗄龙。”
指着中年男人,荣保咦晓介绍道。
“你们好。”
中年男人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怒晴鸡就在里面,各位随我来。”
“好。”
陈长生等人在寨方嗄龙指引下,看到了那处宽敞的鸡窝,看见了一只体型比寻常的公鸡大出 一倍开外,长有红冠,全身羽分五彩,爪子锋利,个头比正常公鸡偏大,嘴如弯钩,行走起来, 威风凛凛。
“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