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他的身份,看着一旁吃东西的江晗,她故意问道,“对了,你认识不认识一个男人?高高瘦瘦,长得很好看,就是身体特别弱。应该挺有权势的,京中有没有这样的人啊。”
江晗听着,目光越来越古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慕乔一见这情况,心知兄长八成是知道。
她忙道,“你只用告诉我他是谁就成。”
江晗踟躇片刻,刚要张嘴,却忽然听外面响起噪杂的脚步声。
他脸色一沉,连忙起身,“糟糕,巡夜的来了!我也要快些回去!东西你收好,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他飞身离开,留下江慕乔一脸无语,那人到底是谁啊,他倒是说重点啊!
不过江晗虽然走了,可冰冷的祠堂,却因为他而好过了许多。
江慕乔在这里度过了漫长而又复杂的第一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栅栏似得小窗照进来的时候,她站起来放好东西,接着活动了活动手脚。
今天,注定要有一场硬战要打,这身体可太弱了。
一套五禽戏就让江慕乔气喘吁吁,还没喘匀,祠堂的大门便被推开了。
江慕乔第一反应是昨晚那人,只是抬头一看,却见老夫人带人站在门口,看到俏然而立的她,心头一阵怒气,“你倒有闲情逸致,我们江家都被你害惨了!”
江慕乔温婉的行了个礼,这才道,“祖母,带走我爹的不是御史大夫吗?何况此事未有定论,什么叫我害惨了江家?”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颤,“臭丫头,死到临头了你还不承认!昨晚,那小春什么都招了!你有本事管住秋叶的嘴,怎么不把你那本事用到小春身上!御史大人带了兵,已经到咱们家门口抓你了,江慕乔,我江家的清明今天要毁在你的手里了!”
江慕乔顾不得别的,忙问,“那我爹呢?”
老夫人目呲欲裂,几乎想生吞活剥了她,“你以为你爹能保住你?江慕乔,这是欺君之罪!你若是还有半点孝心良心,这就去死吧!”
她伸手,从一旁的盘子里拿了一条白绫扔了进来。
愤怒的脸色逐渐冷凝森严,“江慕乔,当着江家列祖列宗的面,你一死证清白吧。只有你死了,这件事才有转圜的余地。”
江慕乔伸手接过了飘飞的白绫。
白惨惨的一条布随着寒风飘荡,散发着叫人心惊肉跳的杀意。
江慕乔无声的摸了摸,又抬头看向祖母。逆光里,老夫人的眼神愈发残酷冰冷。
这是,恨不得她立刻就去死了呢。
想到这儿,她抚着白绫,挑起唇角笑了笑。
少女的脸颊瓷白粉嫩,可这笑容却并未到眼底,再加上她手中的白绫,便显出十分的怪异冷清。
老夫人的心不由狂跳起来,这江慕乔在祠堂里呆了一夜,怎么瞧着那么邪乎?
想到这儿,最快除掉江慕乔的心思便更重,她悄悄的给身旁人使了个眼色,江慕乔既然不识好歹,那她便没必要心慈手软了!
老夫人往前迈了一步,身后的大门立刻关上。
昏暗的祠堂里,她抬手托出了一个木质的小瓶子,低哑的嗓音在祠堂中回荡,“这是宫中贵人才有资格用的鹤顶红,便宜你了!陈麽麽,动手给她留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