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这种事情,说出去可以说是皇帝对公主的看重,公主远嫁他国,这些都是她的资本和后盾,可比说的是割地妥协来的更加的有牌面。
双方都把自己的野心和面子藏在了这点默契里面,但天底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瓜。
沈昨手里面捻着玉白的棋子,安静而又淡然的下在了纵横交错的棋盘上面。这棋盘上面的格局,他已经能够熟练于心的掌握在心里面,每一步该如何布局,该怎么运筹,他早已经在心里面演练了好几次。
贺骋的黑子半点不退让,和他形成了旗鼓相当的胶着走势,“怎么啦?这是心里面憋着气啊?”
沈昨叹息了一口气,“家国天下事,我不过是个无官无品的小人物而已,有什么好操心的,看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寻常百姓肚子都填不饱呢,我比其他人已经好了太多了。”
贺骋从话头里面品出了些味道来。“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一座城池争夺权利的时候,要牺牲无数人才能确定,但城池的划分,也不过是上位者轻如鸿毛的一句话而已。在他们眼里,只有自己,苍生万物都是蝼蚁,不足他们的利益重要。
贺骋何尝不为了父辈们洒下的鲜血而觉得不值得呢。
但她知晓轻重,也知晓眼下根本是多说无益的事情。
“你说这天地不仁,我们为何还要去顺应呢?”沈昨有些叹息的问了一句。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属性,就好比呆在一个地方,吃不饱饭,赚不到钱,而别的地方能够有更好的生活,人人都会朝着那好的地方去。“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天怒人怨的,怕是长久下去,迟早要爆发的。”
贺骋又落下了一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都不是那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也做不到拨乱反正的。”她想了想:“干脆我们明天去庄子上住吧,这天气,乡下的气候正好,全当做带着祖父祖母去散心好了。”
要说城池被随意的送出去,谁最难过伤心的话,莫不是这些曾经在马背上面打天下的武将来的更感慨了。贺容虽然退下来了,但从始至终都是把天下百姓装在了心里面的。“祖父本来还想着,他们要是大张旗鼓的把边境的城池送出去的话,祖父就是拼死进言也打算去阻止一二的,可谁能想到皇帝直接的将计就计,把这城池当做是公主的陪嫁。这就不是国事,而是皇帝的家事了。”
沈昨点头应下了。“嗯,祖父大约心里面憋闷的很呢。去庄子也好。”这个季节的瓜果多,鱼儿也肥美,正好在山里面散散心。
山里的风景很不错,庄子上的人都是贺家的家生子,他们在这些地方,给主人家看护着家产,一代一代的,在见到主人家也是十分的激动。
庄子上的嬷嬷四十岁左右,圆盘脸,手脚粗大,一看就是庄户人家,她一身粗布,头发盘了个大圆发髻,上头簪了根简单样式的银簪子,看起来十分的利落。
“郡主,郡马爷,国公爷,老夫人,你们一路上劳顿了,先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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