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令落正自我安慰间,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忙定睛一看,只见一种完全不同于自己魔焰的另一种火焰在少年身上燃烧起来。
“那是……”碧色的双眸在惊讶中微缩,“灵台之火?”
沐浴在灵台之火中的少年逐渐恢复了生气,但是仍没有醒转的迹象。枫令落走近过去,哭笑不得道:“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要不是你的灵台之火,真璞胎就要被我灭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比我抢先一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意念一动,眼前便浮现出一抹白影,长发飘飘,面容不明,“心魔?”
心魔对枫令落轻笑两声,声音缥缈不清:“这孩子是我先看上的,先到先得的道理难道你一个魔君还不懂吗?再说了,她现在还不能死呢。”
“哦?”枫令落听出了端倪,皱眉道,“你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心魔暧昧地笑着,“哟,真难得啊,居然能看到三位魔君在这么小的空间内同时现身。”
枫令落闻言一愣,随后急忙扭头向身后看去,只见烧焦的枝杈间,一个人影若隐若现。
“放他走,枫令落。”男声低沉中透着淡淡的不悦,犹如实质的压迫感让枫令落很不舒服,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是他还是上前一步,开口道:“别来无恙,影——”
“不要提那个人,我和他不一样。”那人沉声喝道,似乎对枫令落很不满意,“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说——放他走。”
枫令落眯起眼睛,他很想呵斥甚至攻击那个连再靠近一步都不肯的人,分明不屑和他们为伍,又何必过来插手他们的事情?但是他的理智还是让他压制住这种做法,吐息一番以保持自己声音的正常:“哼,如你所愿,反正被那家伙占了先机,我也无所谓。”
说着,他带着很大的愤懑不平,卷走一切火焰消失在林间。
一直没有说话的心魔终于开口了:“既然阁下也在这里,想必暗部的人也已经靠近了吧?不知阁下是否能通融一下,多关照这孩子一些?”
“关照?我无能无权,身无长物,何来关照一说?”那人有些嘲讽地说,不过语气较刚才好了一些。
“相信我,阁下不会后悔的。”
心魔说着,消失在浑浊的风中。昏迷不醒的樨匍匐在地,身上又是一丝不挂,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
那个人走进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傻孩子,不要这么无知无觉啊。”
樨感觉胸口很热,意识渐渐清明起来,终于他受不了地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躺在熟悉的房间里,让他莫名感到安心,但是当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以后,他又不安起来。
他应该已经被枫令落烧死了才对,为什么现在回到了纨族?他没死吗?枫令落怎么样了,以后会不会又来找麻烦?
樨摸摸衣服,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一身黑底银鱼睡衣,随着他起身下床的动作,原本被睡得撩起的丝滑睡衣顺势滑落,绸面上银线绣着的鲤鱼在窗外透进来的夕阳下闪动着华丽的光泽,像是在黑色的水中游动着其曼妙身姿。
这睡衣一看就知道是雨鹙的,只有他才会穿这种黑压压的衣服。樨抓起柔软的丝绸面料在鼻子下闻了闻,居然还有一股熏香的味道,怪好闻的。
他心情忽而轻松了许多,穿上鞋推门出去,正巧雨鹙和冬语冰打算进来,见他醒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小冰叔叔?你怎么来了?”樨看到雨鹙不意外,只是他没想到冬语冰居然也来看望自己,因此忍不住开口道。
冬语冰看了看樨,道:“我们进去说吧。”
樨屋内,三个人坐在窗边,窗外是一片山青水绿,实际上别院依然在纨族族地之内,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精妙绝伦的园林艺术的功劳。冬语冰手上端着琉璃盏,并没有去喝里面的果汁,而是侧着脸凝望窗外的景致。
他穿着浅灰色的对襟短衣,衣服上几乎没什么修饰,看上去十分低调。侧脸在夕阳的光照下分外柔和,带着一点神秘和落寞。银白的短发边缘被染成和晚霞一样的金红色,冰蓝的眸子里倒映着瑰丽绚烂的天空,像是另一个世界。
只是冬语冰眼睑微垂,看上去似是有些心事。
坐下以后,雨鹙问樨道:“樨,感觉怎么样?”
“还好。”
雨鹙点点头:“你还记得当时的事情吗?”
樨一愣,接着摇了摇头。他偷眼去看雨鹙,发现雨鹙正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沉思的神色,他不禁猜测,雨鹙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实际上,雨鹙听冬语冰的描述,就猜想樨那个什么“灵台之火”又发作了,不然怎么解释周围焦黑一片,樨一丝不挂却又毫发无损?可是据说暗部他们在那里也感受到了热浪,说明当时还有其他火焰,这火焰是不是樨导致的,就很难说了。
现在,冬语冰也很困惑樨的事情,于是拉着雨鹙一起过来,想问问樨具体的情况。
不过他也只是问问,毕竟现在他妻子月汶已经不在暗部北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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