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宜的怀中拱了拱,小声咕哝了一句:“麻麻我不问了,你别哭……”
定宜却是一下抱紧了等等,低声的呜咽了出来。
等等从来不问爸爸,等等从来都没心没肺的样子,等等每天都很开心,定宜一直都以为,儿子没有爸爸也很好,可在脆弱的时候,孩子的心里想的却仍是缺失的那一份爱。
母亲每一次劝她,还年轻,找一个人再嫁了吧,等等也需要一个爸爸,可她从来不肯,只是如今瞧着,这个想法却要动摇了……
也许她该找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忠厚老实的男人,不求他大富大贵,也不求长相家世,只要他对等等好就足够了……
而任司曜呢?
他已经是隔着云端的月,与她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定宜紧紧的抱着儿子,仿佛这小小的身体,是她全部的世界,整个的世界。
定宜终是缓缓下定了决心,她无所谓,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只要有人愿意把等等视如己出,她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
定宜连着相了几次亲,却没什么结果,同事们都很好,很热络的给她介绍,连老板也惊动了,私下里到处帮她打听。
甚至那神经大条的陈老板在有一次见到任司曜的时候,还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任公子,有没女朋友的好小伙子,给我们定宜留一个啊!”
他是个心大又不记事的人,以前定宜和任司曜之间那些猫腻一过去,他瞅着后面又没什么动静了,就以为是任公子酒醉后一时好奇而已,也就撂开了手去。<
任司曜听的他这样说,眉毛微微的一皱,却是不冷不热的讽了一句:“怎么,你这老板这么体贴,还要负责做红娘?”
陈老板有些囧:“……定宜这姑娘太好啦,我们都想让她有个好归宿,你说说看,她也相亲了好几次了,怎么那些小伙子都眼瞎了呢?”
任司曜心里冷笑一声,她这样的女人,谁娶了她才算是倒了霉了。
只是……
相了几次亲了,她就这么着急嫁人?
还是,实在觉得这苦日子熬不住了,又开始蠢蠢欲动出去害人了?
定宜正在工作的时候,忽然眼皮就跳了起来,她预感不会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不到下班的时候,陈老板就把她叫了出去,而公司外面的空地上,任司曜的车子正停在那里。
定宜转身就要跑,他的车子却忽然发动,直直往定宜身边撞过来,陈老板吓的魂飞魄散,却还是十分男子汉气概的挺身挡在了定宜面前,白着一张胖脸直哆嗦:“……任公子您可别冲动……”
任司曜看着胖胖的陈老板挡在定宜跟前的情形,更是觉得气闷,又踩了一下油门,陈老板吓的几乎瘫坐在地上,那车子却在他鼻子尖跟前刹住了。
定宜看着陈老板的样子,只觉十分愧疚,赶忙拽了他起来,又狠狠瞪了任司曜的车子一眼。
这人还真是公子哥习气重,一点不顺心就喊打喊杀的。
定宜走到他车子前,敲了敲车窗,任司曜直接开了车门,定宜却不进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任公子有什么事吗?我还在上班,很忙……”
“温小姐很忙?”任司曜扭头去问陈老板,陈老板当年忙不迭的摇头,任司曜转过脸,似笑非笑的去看定宜,定宜气的脸色微红,又不好拆老板的台,只得又问了一句:“您到底有什么事?”
任司曜指了指车座,不说话。
陈老板站在一边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定宜看的心里不忍,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
任司曜直接发动了车子,默不作声的开车,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却还是不说话,定宜却着急了,她下班还要回去接等等呢……
“您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待会儿还有事……”
“什么事?相亲?”
任司曜嘲讽的看她一眼:“那些老光棍,鳏夫都不肯要你,你还相什么劲儿?”
定宜一下子被刺中难堪之处,只觉得噎的难受,低了头说不出话,竟是眼泪都涌到了眼眶处去。
任司曜见她不吭声,回头去看,却见她低了头咬着嘴唇,眼圈鼻子都红了,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眼神也呆呆的,竟是十分可怜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心口里酸了一下,伸手拿了纸巾盒子丢给她。
定宜接过去:“谢谢。”
声音小小的,却透着疏离,任司曜心情更加的不好起来:“别把我的车子弄脏了。”
定宜苦笑,却点了点头。
任司曜见她不敢再哭,捏着纸巾小心的去擦座椅上的眼泪,忽然更觉得烦躁,他狠狠一踩刹车,定宜猝不及防,整个人就扑出去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咚的一声响,任司曜吓了一大跳,慌忙去拉她:“你没事吧?撞到哪里了?”
定宜却仿佛被撞傻了一样,仍是呆呆的样子,听到任司曜问,她抬头看看他,大眼里聚集了雾气,指了指额头,忽然嘴角一撇,哭了起来:“任司曜……你怎么总是欺负我!”
先是讽刺她恨嫁,又找不到人嫁出去,接着又嫌她弄脏了车子,然后又这样整她,他怎么整天这么多的空闲来戏弄她欺负她?
她都已经足够的退让了,还要她怎样?
她哭的十分委屈,眼泪汹涌的直往外涌,任司曜此刻也顾不得她把车子弄脏了,瞧着她额头上肿起来的红红一块,也不由得有些后悔,伸手给她揉了揉:“你都不知道系安全带的?”
定宜只是哭,也不搭理他,只是狠狠推他不让他碰她的额头。
“算了,我送你去看医生。”
定宜擦擦眼泪,狠狠瞪住他:“我要回家!”
“先去看医生,我看你的伤处里面有淤血
。”
任司曜发动了车子,定宜不再开口,却也不理会他,就低着头掉眼泪。
任司曜开了一会儿,终是缓缓开了口:“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不就爱变着法的折磨我吗?任司曜你就这么心胸狭窄?我不过是个和你分了手的前女友而已,你有那么睚眦必报吗?”
定宜连珠炮似的控诉他,任司曜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是,我就是心胸狭窄,就是睚眦必报,你现在才知道?”
“你——”定宜气的说不出话来。
任司曜却回头看她一眼,眸光深深:“除非你把孩子还给我,不然这辈子我都不放过你!”
ps:有点小甜蜜喔,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