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午。
阳光隐匿在了云层中,乌云一层一层叠起,压得周围没有一丝正常的光亮,像是黑夜降临。
雨滴毫无保留地倾泄下来,在平坦的土地上砸出来一朵又一朵的土花,呼吸间尽是泥土的腥气,闻来让人窒息。
“出发吧。”
暗色中,一人冷静而又沉稳的声音轻轻吐出三个字,个中分量却又重如千斤。
墨绿色的中型卡车行驶在陡峭的坡路上,一颤一颤的,看上去很是危险,车内六个人无不是神色严肃,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大约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大大的“洛宾”港的标识下,被几个身形魁梧的黑皮肤壮汉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人将墨镜扯到了鼻梁上,不屑地打量了下车的六人几眼之后,才用根亚本地语言粗鲁地吐了几个话出来。
“三个人,只有三个人才能进去。其他的趁早滚远点!”
闻清越的拳头握了握,脸上的怒火“噌”一下就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我可不敢保证你们会对我们的头头做些什么。”那人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萧执几人的腰侧。
萧执按住闻清越,淡淡开口,“没事。我和程兼,还有印方一同去,你,孜央还有闫义在外等候。”
“如有不测,舍人保货。”他拍了拍闻清越的肩膀。
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在闻清越身侧说的。
“……是。”闻清越抿了抿唇,梗着脖子硬生生应下。
……
偌大的集装箱内,只有几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人优哉游哉地坐在主位上,手臂上纹了两条大凶兽,肥手里正盘玩着两个大核桃。
见萧执三人出现在门口,花臂男人给站在门两侧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那俩小弟一人嘴里衔了一根狗尾巴草,懒懒散散地把萧执几人腰间的枪和刀都给卸了下来,还在他们身上胡乱摸了一通确认没问题了才将人放进去。
几个大汉这才站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瞪着萧执,一把把枪掏了出来,顶在了他们太阳穴边。
敌不动。
萧执一行人也没动。
大概五分钟左右,四名大汉放下了枪,拍了拍手之后转身从身后的小道里走了出去。
萧执眉头紧锁,却也不好轻举妄动,隐晦地瞥了眼他们走过去的小道之后,无意间瞥见了一抹绿得发亮的头发。
故友。
萧执一眼便确定。
“不用藏了,这么久没见,也该叙叙旧了。”
萧执眸光微闪,一点也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理了理袖口,随手捞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程兼和印方尽职尽责地站在他身后,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双手盘在身前,一脸严肃。
一撮绿色的毛在室内的灯光下照地耀眼,紧接着出现在他们视野的便是一个打扮新潮的男人。
“梵思。”
萧执开口道。
绿毛男子,也就是被称作梵思的人,痞里痞气地笑了笑,伸出手拂过了自己的绿毛,面含骄傲,“是我。看你,光凭着头发就把我认出来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他伸出手就要拍萧执,结果爪子刚伸过去就被萧执擒住了,捏得咯吱咯吱响。
“疼疼疼,你轻点!”梵思一脸苦相,连连求饶。
“说。这样玩挺有意思吗?”萧执冷冷开口,眼神发寒。
梵思感觉周边的温度都低了不少,再一瞥萧执冷厉的脸,再也不敢开玩笑了,疯狂摇头道,“不玩了不玩了,这不是刚把那老东西弄死么,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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