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羞嗤了声“讨厌”,扯了扯干玺的衣袖,示意他继续讲正事:“之后我们傍着夜晚,到了一个小村子落脚。由于那里的人极度怯生,因此只能寻了一寺庙将就着过夜。那庙在夜里阴森得紧,又有两个待下葬的石棺摆在那,害得我一夜未入眠。不过媚娘倒是睡得挺熟的,看那样子真是累坏了。毕竟那时候还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啊!转眼间,媚娘已经长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还能帮我打理琉璃阁,想想还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干玺像是在说着自己的小妹妹,欣慰地笑着。
“公子……”媚娘愁着眉,苦着脸,嘀咕道。
白凤一直提防着白日里出现的竹笠剑客,心里仿若知晓他不会就此罢休。同时默然观察着干玺与媚娘只见的微妙互动,早已大致猜到他们的关系。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对干玺说道:“干公子,就别卖关子了吧!我们都很想知道你们二位的故事呢!”
“嗯嗯!我都听入迷了!”阿鹃饶有兴趣地和道。
“好,各位如此捧场,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干玺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道:“我望着外边的天空思索了半刻,在外面望风的向导突然跑进来禀报说外头来了马贼,要赶紧找地方藏起来。寻了片刻,也就那两个石棺内可以藏人。向导二话不说,将其中一石棺棺盖推开了些缝隙,钻了进去。我只是去推开另一座石棺。却发现里头是骇人的白骨。当时心里觉得就算是诸多忌讳,在这生死之际也别无他法了。然后便去将媚娘唤醒,谁知唤了三四次,依然熟睡如初。我只能先将她放进石棺里,再钻进去合上棺盖。”
“那然后呢?”阿鹃问道。
干玺回道:“然后那‘小姑娘’在石棺里醒了,见我同她靠得如此近,以为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撒泼打诨的架势都要出来咯!幸好我拼全力捂住了她的嘴,叫她别作声,方才侥幸活了下去。”
“都怪我……”媚娘突然自责道:“是我不懂公子的心意,害公子染上这样的病。”话毕,媚娘便拿小手绢出来,抹了眼泪。
慕容嫣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唉,媚娘,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干玺向媚娘说道:“当时没料到这‘小姑娘’力气甚大。在挣扎中,我被那堆白骨刺伤了肋部,之后我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事情就记不大清楚了。”
媚娘紧紧捏着手中的泪巾,接道:“之后,我和公子跟着那引路人去寻大夫。可公子的皮肤一触及阳光,便会像老翁般失了水分,干瘪黝黑起来。最后我将面纱和外衣摘了下去,才护得公子去求医。那大夫说这是‘诅咒’,只有鲜卑族巫女才有能力医治!”说罢,媚娘斜睨向慕容嫣,道:“所以,公子一直非常希望能找到‘巫女’之所在。”
“可是,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做……”慕容嫣无奈道。
“医治的方法一直都在,但却让那‘大盗’苏青给窃走了!”干玺怨道:“现在官府还撤走了通缉令,看来我这病是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媚娘欺身到干玺跟前,安慰道:“公子万万不可这样悲观。琉璃阁已经有那苏青的消息了,听闻他人现在就在江州!”
干玺大喜,将身前的媚娘搂在怀里,道:“这……这实在太好了!媚娘,还要麻烦你们尽快找出苏青的所在。我只要他手上的典籍,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媚娘依偎在干玺怀中,泪水浸到他的衽间,眯眼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