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院翻墙进去,那里不会有人巡查,而且还与赵公子的屋子离得近。”阿扁讲起来头头是道,好像早就把整个赵府翻了个底朝天,知根知底了:“等等让我先进去,白少侠听见三声猫叫,就从后院顶上跳进来。而阿牛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便是。”
白凤与阿牛接连应承后,阿扁就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阿牛则继续站在门前,像个木头一样盯着远处,目送白凤悄悄围着赵家府邸外墙走去。
区区矮墙,再加上又有阿扁在里面接应,白凤悄无声息地接近赵括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白凤便成功溜进赵括的屋子,正好看见那富家公子正在一盏若有若无的油灯下面奋笔疾书。这油灯的光线十分昏暗,可以说是接近没有,若不是外头的星光、月光灿烂,赵括根本看不见纸上写了何物,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写字,自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赵兄,在下有事相告!”白凤欺身上前,如是说道。
“稍候,待我写完这一句……‘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赵括念着词,眼睛却没有仔细盯着纸,手却从没停过,可见他执笔的手早便习惯了抄写的动作,不用仔细看清楚也能写得到位。
白凤回道:“赵兄,此事十万火急!”
“此话怎讲?”
“在下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你可知道那‘一笑黄泉’为何突然袭扰赵家的商队?其实是姚将军故意把消息流传了出去,他这是在‘养寇自重’!依我看,整件事情姚将军都有参与策划,甚至那一万两白银他也私吞了不少。”
赵括道:“白兄,你怎能如此凭空推测。口说无凭,我不会相信的。”
“根据酒肆里头的老兵所言,‘一笑黄泉’已经很久没有在御夷镇流窜的动静了,可如今突然出现,抢劫的还是赵家商队。他们可是从来不抢商队百姓,只掠军队辎重的绿林好汉。”白凤意味深长地解释道:“还有,利用流窜的匪贼去骚扰武川镇的士兵,岂不是两全之策?既不会牵连到御夷镇,引火烧身,又能消耗‘一笑黄泉’的实力。最后,再找一个借口,一举把这伙匪贼歼灭,赚得功劳又不费力气!如今,娄小姐就是天赐的良机。姚将军不仅要驱虎吞狼、借刀杀人,还要灭了赵家的威风。”
“若是菁华她在讨伐过程中死了,我们赵家确实也落不得一个好名声;若是她得胜归来,姚将军亦能坐收渔翁之利。如此说来,白兄的推测不无道理。”赵括将信将疑,看着那盏将熄的油灯,久久不能言语。
“赵兄,我方才回来时发现暗中有人跟踪监视,所以不便久留此地。请赵兄保重身体,我会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以及‘一笑黄泉’的下落。”
白凤说罢,正欲告辞,赵括也上前挽留道:“白兄,你也要注意。那伙贼人可能是‘金钱鼠’,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姚将军居然将镇中最大的一伙乱民收归麾下了,真是不赖。”
“金钱鼠?”白凤笑道:“确实像老鼠一般狡猾,我也只是感觉到些风吹草动,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身影。若是能抓到一两个活口来问话,或许事情能有进展?”
二人相觑须臾,就此暂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