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她知道自己的话其实很伤人。可那又如何,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能心知肚明的耽误百里长啸,迫使她为了自己豁出性命。
“所以,啸哥,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不应该只有我。”傅清欢很认真的注视着百里长啸,他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困了,睡一会.........”
他还是选择了逃避,可傅清欢自认为自己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部都说了个清楚了。
他总是这个样子,遇见不想要直视的事就装出一副逃避的样子。实际在心中暗自煎熬着。
这么多年了,百里长啸还是没变,依旧如此执拗。
傅清欢也逐渐睡下,默默地靠在一旁。百里长啸微微的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看向了她,不禁心生无奈。
终究.........还是错过了......
他的傅清欢,已经再也追不回来了。
百里长啸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鬓角碎发,想了半天,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的叹了声气......
秦王被皇上斥责惩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连累的是整个秦王府上上下下。
秦王的几个儿子聚在一堆儿商量了不少的对策。这其中最为着急的就是秦王世子,战璃,一旦父王有事,他的世子之位就如同虚设,前途毁于一旦。
战如尘回到自己的王府后,傅清欢还当个没事儿人在那绣花呢。
傅清欢抬眼扫了眼忧心忡忡的战如尘,开口问:“秦王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父王什么时候启程?”
“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呢,也没研究出一个妥当的办法来应对皇上,都急得焦头烂额。”
可傅清欢在战如尘的脸上倒是没看到多少的焦急。
“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不能多做参与,顺其自然就好。”傅清欢坐在一旁,细声细语的叮嘱他。
“你的意思是?”
“皇上就是皇上,他的命令自然不能违抗的。皇上和父王是兄弟,这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身为子女,只能受着,我看世子最为着急,恨不得直接去讨好皇上,让皇上不要因为这件事迁怒自己呢。”傅清欢虽然整日在府中待着,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
“世子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地位了,不足为奇。”
傅清欢凑近了些,对战如尘说:“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旁的人如何,这件事你不能涉足其中,父王有难你就跟着受着,知道吗?”
“你是让我跟父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清欢意味深长的与之对视了一眼,慧黠的双眸如小狐狸般灵动着。
“有些事情,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你我夫妻,我巴不得你多跟我说说呢。”
既然战如尘都这样说了,傅清欢也就不避讳了,她起身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又做回到了座位上,小声嘀咕:“战如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你跟你那些个兄弟们的心思可都不同。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个望尘莫及的世子之位而已,但是你......你是不屑于世子之位的吧?要不然的话,世子怎能如此安稳的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子?”
战如尘听完此话,眼神忽然变得神秘莫测,浅浅笑着:“还是我媳妇儿独具慧眼,旁人可比不了啊。”
“你离着皇位很远,不像太子一般,太子若是想要当皇帝,直接杀了皇帝便是,可你不同,你和皇帝之间还隔了个父王。就算你有足够的实力,秦王这一块是你无法越过的鸿沟,你无法面对秦王。他忠心耿耿,尽心辅佐,你却想着的是谋朝篡位。我的意思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来一次转变。”
“如何转变?”
“皇上战翼如今变得荒诞无能,贪图享乐,这你也是知道的。父王一向忠心却被贬去西部。众人都在想着这件事如何化解,咱们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想办法让父王彻底对战翼寒了心。只要父王逐渐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咱们的目标还会远么?”
“你是说借机挑拨,让二人反目?可那是皇上,并非父王可以对抗。”
“不是反目,而是让不争不抢的父王有了想和战翼争夺的欲望。不管是用什么办法都得让父王知道,战翼是一个不值得辅佐的人,父王自己比他更有天赋治理国家。父王有了争的欲望,咱们就可以借着父王的力量,总有一日拉战翼下台,将父王推上了皇位,那你不就离着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了?”
傅清欢的话,逐渐让战如尘明白了当下的机会,正好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她说的一点儿不假............
平县。
傅清欢和百里长啸两个人经过几天的周转与流离,终于到了平县。
平县这里人烟较为稀少,整个一个县城放眼望去,街集没有,道上的人也用手指头可以数得过来。
前面的屋子破落不堪,只有两三家人家。
傅清欢找了一家,企图上前询问一下,谁知道人家像是躲避瘟神一样,将门关的死死的,生怕有人进来。
“嘿!这算是什么意思?有这么怕人吗?”
“咱们是外来的人,人家对咱们设防也是情理之中吧。”百里长啸没觉得稀奇,上前敲门。
结果敲了半天,还是没人愿意开门。
隔壁的大婶探了探头:“行了!别敲了,不会有人给你们开门的。”
“为什么?这位婶子,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平县,为何变得如此冷清?”傅清欢赶忙开口询问。
“话真多!”大婶可没想回应他们。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搭话,百里长啸立马献上了自己的银子,递给大婶:“大婶,我们途径此地,确实有些迷路了,想要在这儿歇歇脚,您看您家能不能让我们稍作休息一下,这,是些银子。”
正常人看见了银子,肯定两眼放光,可这妇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说:“你看我这地方,有花银子的机会吗?拿走拿走!你们是大凉的人吗?”
“不是的。”
“那你们怎么会路过平县这个地方?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赶紧走就是了,最好是别在这耽搁。”
“我们是来问些事情的,有关于心症的事。”傅清欢一着急,将实话给说了出来。
大婶倒是有些好奇了,反问:“心症?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你也有心症吧?”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好奇而已。”
妇人将两人从上到下的瞧了一眼,竟然改口同意了。
“进来吧。”
“多谢。”
二人进到了妇人家里。妇人家中很简陋,就是个木头架子搭成的破屋子,要是风大点儿,估计房子都没了。
“婶子,您是本地人吧?”
“是本地人,不过我看你们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大凉的人呢,你们途径平县是为了干什么?”
“我们...我们是外县的郎中,听说这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心症,便好奇想来看看的。婶子,你知道这种心症吗?”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的身上可没有这种心症,是平县的原住百姓才有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确实是不太了解。”
“那这里的人,有谁了解吗?”
“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打听打听。”
“谢谢。”
“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沏一壶热茶,给你们暖暖身子。”
百里长啸点头道谢,傅清欢在一旁则是默默不语,似是为了观察周围的情况。
“你怎么不说话?”趁着妇人出去的间隙,百里长啸问傅清欢。
傅清欢瞧了一眼外面,确定安全了之后说:“很奇怪,刚才还对咱们嗤之以鼻,为什么对咱们了解的越多,就越是和善了?”
“这......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这屋子里的香味很浓重,但是我闻不出来这是什么。看这屋子的样子,这个人应该已经在这儿住了很久了她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不光如此,还愿意帮助咱们问问,这世间好事儿未免太多了吧?”
傅清欢很是怀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傅清欢抓住了百里长啸的手,说:“一会儿你不许喝茶!咱们赶紧走就是了!”
可百里长啸却总是想要多问问。
傅清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她拉着百里长啸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临走之前没跟那妇人多说一句,那妇人也没问。
走到外面,包围她们的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简单的,是一群人包围着他们,让他们无路可走。
刚刚还是连个人都找不到,这阵子可算是来人了.........
他们两个算是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