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正经一点?”瞬间恼羞成怒,贾云清气呼呼地说道,现在明明在说很严肃的事情,这个叫做苏景毓的家伙为什么会关注那么奇怪的地方?
“我很正经很严肃啊,礼貌是件大事,你是贾家唯一的少爷,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贾家的形象,你这样子……”
“因为在秦家给秦老夫人验尸的事情,顾白羽被顾延庚赶出了顾家,”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李景毓的滔滔不绝,苏墨轩坐下身来,低着头与贾云清一本正经的说话,饶是他这样淡漠的性子,也觉得古怪的很。
“她被赶出了顾家?去了哪里?田庄?”同样觉得仰头说话十分别扭的贾云清也坐到了身旁的太师椅上,神色诧异的问道。
“顾家在城外东郊后山的祠堂。”喝了口茶,苏墨轩继续说道,“她似乎有自己的打算,但没办法与我们说清楚,只送来了写着你名字的字条,所以我们才来问问,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可能打算逃跑。”这次终于不是故作成熟,贾云清细小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沉着嗓子说出了这个令苏墨轩与李景毓都惊讶无比却又似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逃跑?依着她的性子还真的极有可能。”忽然笑出声来,李景毓摇了摇头,他还真是对顾白羽更加刮目相看了,只不过……狐狸似的眼眸转了几转,李景毓看向贾云清,问道:“她想要逃跑为什么会让我们来找你?”
“因为我手里存着她的银子。”将李景毓眸子中的调侃之意看得一清二楚,贾云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默默地咬了咬牙之后,努力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说道,然后看着李景毓那诧异的神色,笑得心满意足。
“之前她曾给我治疗过我的头疼顽疾,除开第一次的诊金她因为生活需要而尽数拿走之外,其余几次,她都只拿走一点点,剩下的就放在我这里替她保管。”笑够之后,贾云清才出声对他们解释,“她说她目前的身份始终是顾家的嫡长女,只要她人在清州一天,就随时有可能被顾延庚召回顾家,也随时面临着罗氏母女的陷害刁难,她随身带着那么多银子不方便,若是被罗氏母女发现就更糟,因此先放在我这里存着,有需要的时候再来拿。”
“所以,这个有需要的时候,就是她觉得时机合适可以彻底脱离顾家的时候?”清冷的嗓音沉沉的响起,苏墨轩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只不过,“那依你看,她存在你这里的银子,足够她彻底离开么?”
能让顾白羽那样理智冷静的人托付如此重大的事情,对着贾云清那张尚且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嫩白笑脸,苏墨轩早已不再把他当作一般的小孩子来看待。
“不算很充足,”沉吟片刻,贾云清答道,“虽然贾家付给她的诊金并不算少,但她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这些银子,让她一个人彻底的消失匿迹尚且足够,她们三个人的话,怕是只能支撑一段时间而已,除非她的手中还有别的银两。”
“她的手中定然还有别的银两,但这么短的时间,那些银两肯定还是不够。”从顾白羽第一次验尸时便出现在她的身边,李景毓自然对她的收入在心里多少有些盘算。转头看向思索中的苏墨轩,李景毓继续说道:“恐怕她现在的是打算伺机而动,毕竟这次被赶出顾家大宅纯属意外,她肯定实现没有准备好。”
“不管怎样,”从梨木雕花座椅上站起身来,苏墨轩沉沉的说道:“我们都要先替她做好两手准备,无论她到时候看情况选择离开顾家还是重回顾家,我们都得保证她的路不能断在我们这一环。”
“银票我这就取给你们,”点了点头,贾云清跳下高高的太师椅,刚一落地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到片刻的功夫重新出现,手里拿着的却是一个不算太小的包袱。
“这里有一些碎银和几张银票,你们给她的时候最好想办法将银票换成银子,或者至少换一家票号,不然她一路兑换银子,很可能会被顾家找到行踪线索。”将手中的包袱交给苏墨轩,贾云清不放心的叮嘱道。
“你还知道的挺多的嘛,”笑意盈盈的看着个头儿不高的贾云清,李景毓话中调侃之意十足。
“狂妄无知的人才会觉得世上只有自己懂得最多。”毫不客气的冲李景毓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贾云清气呼呼地回嘴,然后干脆利落的唤道:“贾管家,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