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羽掷地有声的话,令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凛,偌大的审问室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心中细细地回味着顾白羽刚刚所说的话。
在一起相处办案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每个人看到的,只是镇定从容又有高超验尸技术的顾白羽,却从来未曾想过,她顾家嫡长女的名头之下,隐藏着如此之多的血泪过往。
虽然,那被害丧母、被逐出门的惨痛经历并非她顾白羽所亲身经历,然而记忆中残存的感觉,却让她在听到赵资祥为自己开脱的话语时,隐隐地感受到那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不属于她自己的愤怒。
那愤怒让她知道,即便是从前的那个顾白羽不似她如今这般性子坚强淡漠,也不似她如今这般能够靠着自身的技术和能力独当一面,甚至脱离顾延庚与罗氏母女的迫害,然而从前的顾白羽却也心地善良单纯,即便是自己在暗夜中躲在角落中哭泣,也从未在脑海中起过分毫伤害别人以泄愤的念头。
更何况遭受顾延庚一次又一次的利益出卖,遭遇罗氏母女一场又一场的狠手杀害的人,却实实在在是此刻的顾白羽她自己。而她,却也从未因为这莫名的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的灾祸,而起了将无辜者拖下水的念头,反而是愈发努力,凭借着自己的优势和努力,一步一步将自己带离那个阴险重重的环境之中。
于是冷眼看着那震惊在堂下半晌无语的杀人凶手,顾白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尽管苏墨轩的马车已经赶得足够快,然而等他们急匆匆地赶回客栈时,却仍旧是没能赶得及在晚饭之前出现在客栈房间。
提心吊胆地推开房门,顾白羽摒息凝视,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的她,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放松心情向床榻的方向走去,正准备夸赞苏墨轩伪装技术好的她,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蓦的被端坐在床榻之上的柳妈和站在她身侧悄然无语的茶心和绿衣惊得差点忘记了呼吸。
“柳……柳妈,您,您怎么在这里?”从惊诧中回过神儿来,顾白羽下意识地说道,那结结巴巴的模样瞬间暴露了她的心虚,悄悄抬眸向绿衣看去,却只见她拼命朝自己使着令她不明所以的眼色。
“绿衣,你使什么眼色?!”身子纹丝未动,柳妈却能眼观六路,严厉的嗓音一出口,对着顾白羽挤眉弄眼的绿衣便登时僵在了那里,而一旁正准备给顾白羽打手势的茶心,也顿时手脚无措,不知该何处安放。
“去哪儿了?”面色不善,柳妈看着顾白羽的眼眸中满是孩子不听话时的生气与无奈。
“柳妈,是我的错,我看着白羽她……”
“当然是你的错,还有你,”毫不给面子的打断苏墨轩尚未说完的话,柳妈抬手指着站在一旁正酝酿着要说些什么的岚风,继续说道:“你们两个的帐,我们稍后再算,不要以为你们能逃得掉!”
“柳妈,我,我在床上躺着准备好好休息,是他们两个人忽然跑进来,说是要带着我出去透透气,总这么躺在屋子里对恢复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好处。我,我拗不过他们,就,就跟着去了。”
毫不犹豫地将岚风和苏墨轩出卖了个干净,顾白羽看着他们两人诧异且震惊的目光,低手指着自己身上的暗红色捕快服,继续说道:“你们别不承认啊,这身捕快服还是你们给我带来的呢。”
瞪眼看着顾白羽身上那被她拿来当证据的暗红色捕快服,铁证如山面前,岚风心中虽然对顾白羽出卖队友的行径万分不屑,然而却也只得认命般点点头,对着柳妈那严肃的黑脸陪着笑。
“我问的是你们去哪儿了?你给我扯东扯西的做什么?”冷眼瞧着面前三人阴晴不定、小心思流转的模样,柳妈忍着心中不断浮上来的笑意,仍旧一脸严肃的问道。
“去……平素镇县衙了,今天是审讯那个杀人凶手的日子。”见转移话题无效,顾白羽只得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老老实实地交代,悄悄用余光去瞟柳妈的脸色,却分辨不出阴晴冷暖来。
“我让你躺在床上是好好休养身体,你这样偷偷跑出去审案子,身子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完全?更可气的是,你们居然还弄个枕头被子的来骗我,让我以为你睡着,进进出出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你。”愤愤不平地掀开身后的床铺,一个枕头衣裳伪造出的人形便抖落出来,落在众人眼中,皆是忍俊不禁。
“柳妈,我错了,我这不是躺在床上闷得慌嘛,你也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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