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心中的疑惑难以消散。
从小与顾意澜一同长大的柳芊芊没有理由出言骗她,夏荷又是她最为信得过的贴身侍女,既然夏荷说她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雨梨,那她必然是看到了,所以自己的衣箱中势必有所古怪,只不过是她们没有觉察到而已。
“小姐,换一个香囊吧,刚刚那个奴婢瞧着有些勾破了。”替顾白羽整理着新换的蜜合色襦裙,茶心看着那挂在她腰间半做装饰半酝清香的锦袋香囊,出声说道。
香囊?
心头瞬间闪过那无名婢女直刺自己腰间的模样,顾白羽的脑海中顿时浮上一个念头,于是将手伸向茶心从衣箱中拿来的香囊,顾白羽将它凑到鼻子旁边轻嗅。
片刻之后,那似是远山含黛般的细眉便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小姐,怎么了?”见到顾白羽嗅着那香囊的神色不对,嗓音中满是担忧,茶心出声问道。
“衣箱里还有几个备用的香囊?都拿来给我看看,还有澜儿衣箱中的,也都给我拿来。”黛眉紧蹙,顾白羽出声吩咐道,随即又转身对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绿衣说道:“去找堂少爷,麻烦他同李公子和苏公子说一声,我想自己处理郑玉姝。”
虽然不明白那外表看着与自己从顾家带来的香囊一模一样的香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然而茶心和绿衣还是没有片刻耽误地按照顾白羽的吩咐转身离开。
一一检视了摆在自己面前的五个香囊,顾白羽的眉头越蹙越紧,抬眼看着跟在茶心身后走进门来的苏墨轩和李景毓,她便将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
不出所料的看着苏墨轩和李景毓那骤然而变的脸色,顾白羽的嗓音中带了几分冷笑,道:“有人亲眼看到雨梨放在我的衣箱中的,却没想到,连意澜的衣箱里也有。”
“所以你打算放在郑玉姝身上?”凤眉轻挑,似是看穿了顾白羽的心中所想一般,李景毓出声问道,“那顾白汐呢?就这么便宜的放过他?”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白白的吃亏的人吗?”淡漠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冰冷,顾白羽将香囊递给李景毓,道:“让你的人悄悄换了郑玉姝身上的香囊,找个人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他会知道把郑玉姝和她那个婢女带去哪里的。”
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墨轩,顾白羽继续说道:“至于你们两个,现在就回到宴席上去,否则顾白汐若是找你们不见,就该着急了。”
“那你呢?给我们安排这么多活儿,你不会只是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戏吧?”面上的神色依旧不似先前那般笑容满面风流倜傥,李景毓口中的话,却比起先前来缓和了许多。
“我还要等着她们来害我,怎么可能会悠哉着看戏?”将目光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中,顾白羽嗓音淡漠,眼眸中却闪着毫不犹豫的寒光。
若无其事的随着顾意澜一同重新回到了宴席之上,面对顾老夫人看过来的探寻的目光,面色仍旧有些苍白的顾意澜下意识地握紧了顾白羽的手,脸上笑的勉强,却仍是将事先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
“先前澜儿瞧着韩家的园子中有一处锦鲤塘旁边的灯柱子十分奇怪,韩家的婢女说那些灯柱子在晚上的时候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澜儿好奇,就拉着羽儿姊姊瞧瞧的去了,谁知道……谁知道……”
话语中少了几分底气,顾意澜的面上显出几分尴尬,左右瞧了瞧没什么人注意,方才又放心大胆的说道:“谁知道澜儿一时太兴奋了,就踩到水塘里了,湿了鞋袜不说,还弄脏了羽儿姊姊的衣裳,只好悄悄叫了哥哥陪着我们去换了衣裳。”
面色浮上几分不好意思,瞧着顾老夫人那嗔怪的眼神,顾意澜又撒娇的举起腰间的荷包,道:“祖母,刚刚澜儿情急之下把羽儿姊姊的香囊都弄破了,可是人家荷包空空,祖母,您得替澜儿好好给羽儿姊姊再做两个赔罪。”
“你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这次连累到你羽儿姊姊了吧?看你下次还淘气不淘气?”语带嗔怪,顾老夫人却丝毫没有责怪顾意澜的意思,含笑的眼眸看向顾白羽,说道:“羽儿怎么样,你没事吧?”
“祖母,羽儿没事,澜儿年纪小,爱玩是正常的。”
唇角浮上一丝浅笑,顾白羽对着顾老夫人说道,目光却死死的锁定一语未发的顾白汐,看到她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唇边的笑容中更平添了几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