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无奈和好笑,顾白羽只得自己将托盘端出厨房,却在推门进入“长汀居”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似乎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
“你怎么来了?”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到雅间中摆着的桌子上,顾白羽看着好整以暇的,同李景毓一起坐在桌前等着他的苏墨轩出声问道。
虽然他刚刚在半途中是找了个刑部有事的借口而中途开溜,但顾白羽和李景毓的心中却也清楚万分,初冬已到,年底将至,每到这种时候,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而积压了一年的尚未完结的复杂案件,便会在这个时候被刑部一气儿全都拿出来,压在众人的头上,令刑部的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
所以,当初在听到韩家的韩林之要举办晚宴的时候,李景毓和高随远便立刻就猜到了他定是不怀好意,若不然,整日里忙得如陀螺一般的刑部侍郎韩林之,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给长安城的权贵富贾们,举办一个喝茶聊天的休闲晚宴呢?
“走到半路,我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中午饭,想着长汀楼距离刑部不算太远,就骑着马过来了,没想到掌柜的跟我说,你们两个也在。”
俊朗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躲闪犹豫,苏墨轩连鬼话连篇的时候,都能做出一派平静从容的模样,让顾白羽甚至不禁在心中怀疑,晌午时她刚刚同邢捕头说的,每个人都无法克制自己的微表情的出现的说法,是一个调查范围不甚全面的结论——至少,得出这一理论的研究者,没有见到过眼下苏墨轩睁眼说瞎话的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平安大街在长安城西,刑部在长安城东,两个地方距离的,还真是不算远。”一面松开绑着的衣袖净手落座,顾白羽一面语气凉凉的说道,眼风里扫过李景毓那忍不住地快要笑出声来的模样,顾白羽的唇角也扬起了一个弧度。
干咳两声,苏墨轩那冰块似的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庞上,终于划过一丝一闪而过的尴尬,顾白羽敏锐的捕捉在眼底,让她对晌午时分自己对邢捕头说过的话,又更增添了几分难得的自信。
“这盘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蟹影迷踪’?”紧等着顾白羽净手落座,李景毓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指着桌子最中间摆着的那一盘用单只小碟子盛着的螃蟹,语带好奇的出声问道,抬起的筷子轻轻戳了戳,却是没发现什么异常的继续说道:
“看着与一般做法的螃蟹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迷恋?白羽,你和你家那个顾意澜小姐,果真是太会做生意了。”
“你仔细看。”没有李景毓那么多废话,曾经有幸吃到过一次这长汀楼大厨所做的“蟹影迷踪”的苏墨轩,干脆利落的倾身向前取过一只小碟子放在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指导后辈的味道。
“仔细看……”没有理会苏墨轩语气中的那洋洋得意的味道,李景毓只顾着好奇的看着那盘子中的大闸蟹,伸手学着苏墨轩的模样将一只小碟子端到自己的面前来,却几乎是在看清楚那蟹壳上的花纹图案的同时,惊呼出声:“哇!这蟹壳上竟然雕着图案!而且还这么逼真!”
“拿稳了,把碟子摔在地上摔碎了不要紧,若是摔坏了碟子里的这只螃蟹,你就是等于硬生生的拿着一锭又一锭的银子往护城河里面扔。”小心翼翼地将蟹壳按照上面雕刻出的痕迹一一拆卸开来,苏墨轩“好意”对李景毓提醒着说道。
他的这只螃蟹壳上雕着的,恰是一匹身姿矫健若他的坐骑那般模样的高头大马。
“不是,不是,苏墨轩,你刚刚是怎么把这螃蟹壳拆开的?”看到苏墨轩将那螃蟹壳一片一片拆解开来摆在一旁,李景毓小心地将那盛着螃蟹的碟子放在面前,伸手揽着苏墨轩那动作着的双手,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按照蟹壳上的纹路啊,”深邃的眼眸中带着几分不屑,苏墨轩虽然对他差人到刑部叫他来这长汀楼一起吃饭的事情万分感激,但此时李景毓三番四次的搅乱他品尝“蟹影迷踪”的过程,苏墨轩倒当真是心中有所不满。
“妙处要自己慢慢探索才有意思,你这样一直问东问西的,乐趣何在?你砸那么多银子进去来吃这道菜,意义何在?”推开李景毓按在自己手臂上的双手,苏墨轩的话中带着几分不负责任的调侃。
“我没往里面砸银子,这顿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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