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只虾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她对着举着筷子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的苏墨轩继续说道:“虾一只四十两银子,吃得起,就先把银票放桌子上,吃不起就把筷子给我收回去!”
顾意澜的话音未落,正吃得欢实的众人皆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她究竟在针对谁之后,每个人的脸上皆是神色各异,尤其是高随远的温润容颜上,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表情。
“顾大老板,您这要价有点高,能不能还价?”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苏墨轩那淡漠俊朗的容颜上难得浮现起几分无可奈何的表情,出声同顾意澜打着商量,目光却瞟向了一旁的苏意婵。
“三哥你别看我,澜儿在替我们俩出头,我是不会替你说好话的,”觉察到苏墨轩的眼光,苏意婵立刻摇摇头,继续说道:“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不吃,澜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三哥你不会听不明白的。”
“那白羽为什么不用付银子?”无奈地将战火引到一旁左手端着茶杯喝茶的顾白羽身上,苏墨轩出声问道。惹着顾意澜的人不光是他自己,还有顾白羽,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遭受不公平待遇?要买饭吃,那就大家一起来买嘛。
“她是长汀楼的另一位顾大老板,吃自己家的东西,为什么要付银子?你少废话,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苏侍郎你这么英武精明的神探,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的不耐烦,顾意澜将苏墨轩的小心思猜的明明白白,并毫不留情地戳破。
“……”忘记了顾白羽的这一层身份,苏墨轩顿时无话可说,眼风里扫过顾白羽那笑的开心的模样,苏墨轩垂在桌下的左手不由得惩罚似的捏了捏顾白羽那同样垂在桌子下面的顾白羽的右手。
“澜儿,我来说个折中的法子吧?”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沈初夏终于开了口,柔柔的笑意挂在脸上,她看着望向自己的顾意澜,接着说道:“苏侍郎这一顿饭会吃掉多少只螃蟹多少只虾,他自己也不清楚,若是吃一只放一次银票算一次钱实在是太麻烦了,还会弄得你也吃不好这一顿,不如这样,”
语气顿了顿,沈初夏将目光投向了苏墨轩,笑意盈盈的说道:“苏侍郎你吃东西的时候,把虾头蟹壳留下,等这顿饭吃完,我们一起来算,如何?”
“他若是吃完赖账l怎么办?”沈初夏的话音刚落,顾意澜的嗓音便立刻响起,多年的经商,让她的心思愈发的精明,立刻便想到了所有可能出现的不利于自己赚钱的情况。
“有我做担保,若是墨轩吃完赖账,我负责帮你要回来。”及时地出声帮着沈初夏应声,高随远看着苏墨轩那哭笑不得的眼眸中,满是洋洋得意,能看他吃一回瘪,果然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和纪念的事情。
“好吧,那我就看在随远大哥和初夏姐姐的面子上,暂时放你一马。”下巴微抬,顾意澜对着苏墨轩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看着苏墨轩,好像自己给了他多么大的恩惠一般。
往昔淡漠俊朗的容颜上满是无可奈何,低头继续吃饭的苏墨轩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实在是该同顾清韵好好讨论讨论是不是不应该过分宠着自家妹妹的事情。
一席饭吃完,邢焕之派来的捕快恰好也来到了长汀楼,于是按照刚刚商量过的办法叮嘱了红衣捕快回去向邢焕之禀报,苏墨轩却是调转马头,将顾白羽和顾意澜一起送回了顾家大宅,却不想接下来几天,他都没能再见到顾白羽一面。
——不是他自己太忙,也不是手头的案子出了什么岔子,而是顾白羽昔日在清州城的“神医”之名,此刻又因着她救了崔宰相家的小儿子崔谨辰的性命,而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
于是一时之间,各家名门贵族家中有病人的,便不管严重不严重,都是登了顾家的大门请她去诊治,而家中没有病患的权贵之家,却是想要提前与她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毕竟人吃世间五谷,总会有个伤病灾痛。而脾性目的同顾延庚如出一辙的顾老夫人,则是对这些登上门来的权贵之家,来者不拒。
所以一连数日,顾白羽都顶着那个“神医”的名号在顾老夫人的注视之下,连轴旋转于长安城中,一时之间名声大噪,却是也将她累得够呛。
直到那一日,开门瞧见来求诊的那个人,忙碌了好几天的顾白羽,才真正得着休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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