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的林梦惜下唇紧咬,娇嫩容颜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然而脸色却是已经变得无比难看。
“怎么?不叫我夫君了?”
冷笑一声,李景吾的神情瞬间变得冷酷无比。
从软榻上站起身子,披好外衣的他缓步走向房门,然后“咣当”一声,将紧锁的房门打了开来,顾白汐那面色苍白而憔悴的容颜,便瞬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屋内旖旎之色尽显,李景吾外衣松松披挂的慵懒之态,林梦惜香肩微露的楚楚可怜之姿,红烛纱罗帐,落入顾白汐的眼中,无一不刺得她心窝痛楚不堪。
苍白而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张,顾白汐努力了半晌,却终究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皇子,您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圣旨上‘顾白汐’三个字写得明明白白,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怒气沉沉,顾延庚怒其不争地瞪了顾白汐一眼,抬手指着屋子里一身嫁衣红妆迷人的林梦惜,对着李景吾质问出声。
“这话我倒正好想问问顾老板你,今日我的花轿如期前往你的顾家宅子,同我说定皇亲的顾白汐,又为什么,没能如约穿上嫁衣,坐进我的花轿之中?”
英俊的脸庞上满是冰冷无情的嘲讽笑意,李景吾看着顾延庚那僵在脸上的怒气,没等他开口回答,便再度出声说道:
“今日若不是梦惜顾全大局,穿着新娘的嫁衣,甘愿委屈自己,顶着别人的名字同我一起拜了天地,完成了这桩整个大兴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亲事,我这个大兴王朝的大皇子,怕是就要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梦惜为我考虑至此,如此春风良宵,我又岂能辜负她的一番情意?
更何况,今日同我一起拜过昭昭日月、皇天后土之人,正是梦惜,我同她良宵共度、洞房花烛,怎么,还需要经过顾老板你的同意吗?”
斜眸看着顾延庚,李景吾话里话外,皆是故意的挑衅,口中说着,手里还不忘将颇为配合着期期艾艾地走到他身边林梦惜,就势揽在臂弯里。
“汐儿的事情,大皇子一早就知道。当初是您说不要报官,会让韩侍郎及时、平安的将汐儿带回顾家。如今汐儿非但没有按时归来,反而还受了重伤,大皇子您应该责怪的,难道不是您办事不力的手下?汐儿无辜被疯癫之人挟持囚禁,难道还是她的错吗?”
咬牙切齿,顾延庚看向林梦惜的目光中,满是凶恶恨绝,恨不得下一刻便冲上去,将她亲手掐死在掌中。
“既然顾老板将话说到这里了,我倒还真是想问问,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女子那么多,怎么就单单只有顾白汐被疯癫之人劫走?如果说是巧合,那真的,也太巧合了吧?”
唇边嘲讽的笑意不减,李景吾看着顾白汐那被夜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故意地,抬手顺了顺林梦惜微微有些飞扬的额发,压低了嗓音,柔柔的出声,道:
“夜晚风凉,你要不要回去再披件衣裳?”
“有夫君你揽着奴家,奴家怎么会冷?”
笑靥如花,再度将纤细柔滑的身子向着李景吾的怀中钻了钻,林梦惜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冷就好。”
上挑的唇角笑得温柔,李景吾替林梦惜敛了敛衣襟,抬起眼眸,看向顾白汐的目光中,却满是冷漠和寒光。
“不要脸的狐媚胚子!”
终于忍不住地咒骂出声,顾延庚看着林梦惜那故作柔弱的模样,黑沉着的面容之上,尽是不屑与狠毒的颜色。
“我同自己的夫君恩爱相亲,顾老板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哪像某个人,不知道在外面做出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来,结果没想到招惹到了不能招惹的疯癫之人,将自己搭了进去。
倘若换做是我,肯定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呆着,再也没脸见人了,或者干脆自裁便是了,哪还有脸打到人家门上,破坏人家的洞房花烛?”
娇嫩的容颜上带着些许的恼怒之意,林梦惜不紧不慢说出口的话却满满的都是讽刺和嘲笑,甚至于,还有坏心的诅咒。
“林梦惜,你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别人抓走,只是无辜受害,与我相同的,还有其他几个受害的姑娘,案件的原委已经查清,凶手也已经抓到,刑部的案件记录明明白白。
你这般污蔑于我,不就是想要占据我这大皇子妃的位置吗?你的心思,怎么能这般的恶毒?”
苍白的面色骤然而变,顾白汐气得浑身发颤,原本突遭厄运便已经令她心中委屈不尽,如今又几次三番的被他们明里暗里的败坏自己的名节,下唇紧咬,脖颈上缠绕着厚厚的纱布,顾白汐反驳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