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阴森之意。
“咳咳,咳咳咳,”并没有将丰庆贾的话当真,仍旧抱着玩笑心态的辛少骏,冷不丁地将拿来凑在眼前的白色瓷瓶打开,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将没有丝毫准备的他,呛得一阵咳嗽。
“我说丰老板,您这瓶子里,还当真是装着砒霜啊?难不成,您还真的想要威逼利诱不成,就直截了当的对他动手?”
赶忙将那白色瓷瓶上的塞子盖紧,抬手将瓷瓶还给丰庆贾,辛少骏摇了摇头,口中带着三分玩笑七分不信。
“辛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不也是以防万一,用来吓唬吓唬那盛立彬嘛。倘若真的闹出什么人命来,我丰某定然是会吃不了兜着走,为了那一点生意和银两,不至于,不至于。”
敏锐地觉察到辛少骏话语中的拒绝之意,丰庆贾及时地敛起了唇角那阴冷的笑容,语气里满是玩笑般的意味,他将那白色瓷瓶妥善的收入怀中,对着辛少骏笑着出声。
“至不至于的,也说不准。倘若那盛立彬手中的财产和生意足够多、足够大,一条人命而已,用银子摆不平的事情,您丰老板,还有金子不是?更何况,有郑太守坐镇,丰老板您有什么好怕的?”
撺掇的话语之中仍旧充满玩笑的意味,自始至终没有将丰庆贾暗藏着的杀机当真,辛少骏摆摆手,尚且充满稚气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坏笑。
雅间之外,略显凌乱错落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迅速地敛起了方才那副满是谋划陷害的神色,辛少骏和丰庆贾几乎是同时的,抬脚走向了雅间的门边。
伸出去开门的手险些撞到一起,两个人抬起的眼眸在半空中交汇,相视一笑之中,尽是暗藏的肮脏之意了然。
在郑辛铎的引导介绍之下,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盛立彬,在几番你来我往的客套话之下,很快地,便同丰庆贾和辛少骏熟识了起来。
而手底下的酒杯,便也是一次接着一次的,不停地抬起又放下,直到酒酣意浓之时,始终赔笑着、奉承着的丰庆贾,方才撕下那盖在脸上的伪善面具,露出了那凶恶的真面目。
眼见着有人想要不劳而获的抢夺自己辛苦做大的生意,盛立彬自然是不肯相从,尤其是见到辛少骏那眼中愈发不加掩饰的好色的贪婪之意,酒虽酣却并没有醉糊涂的盛立彬,不用多想,便知道,辛少骏的心中,究竟是在打着怎样的主意。
几番好言好语的推辞不得,神智尚且清醒的盛立彬,便接口自己醉酒头疼,想要推开两个人的包围,快速地离开这摆着鸿门之宴的“望月楼”,然而却是连番摆脱不得。
被丰庆贾和辛少骏死缠住不放的盛立彬,终于怒而拍案,不顾仪容风度的,便向着房门所在的位置走去,想要冲出雅间,离开这虎狼之地,却不想被恼羞成怒、面色骤变的丰庆贾,伸出手去,猛地一把拽了回来。
许是伸手去拽盛立彬的力道没有控制好,许是丰庆贾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把事情闹大,他这么伸出手去一拽,便将毫无防备的盛立彬,一把拽到在餐桌上。
杯碟碗筷登时倾覆而下,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不已,却是瞬间,激化了雅间中的全部矛盾。
已经记不得那混乱的事情究竟是怎样发生的,也记不得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谁后起的意,等到尚且握着酒盏有些醉意朦胧的辛少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面前的雅间中,已然是厮打跌倒混乱做一团。
然而雅间的门外,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甚至,连最喜欢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出现半个身影。
撕扯纠缠在一起,咆哮威胁和强硬拒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本就有些酒醉头疼的辛少骏,忽然觉得眼前的喧闹令他心烦意乱。
于是索性扔掉手中的酒盏,撸起袖子,也扑上前去,一同加入了面前厮打揪扯的混战中去。
等到头脑发晕的辛少骏再度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先前还异常强硬着与他们抗拒厮打着的盛立彬,已然被丰庆贾按到在杯盏狼藉的桌面上,而他被迫张开的口中,正被笑得一脸阴冷的丰庆贾,缓缓地灌入那刺鼻呛人的搀了砒霜的毒液。
衣袖蓦地被谁紧紧地抓住,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的辛少骏,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被人拽扯着的衣袖,顺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看去,才发现,那紧紧抓住自己的人,竟是痛苦挣扎着的盛立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