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李景吾不会放过自己,事先有所防备的顾白羽,在他忽然扑向自己的瞬间,迅速地闪身躲向一旁。
“铮——”
伴随着遒劲刺耳的一声鸣响,李景吾手中那明晃晃的长剑,便直直地刺入方才她所在之处的柱子之中,裂痕瞬间遍布弥散,那因为年久失修而原本就有些干裂的红色油漆,顷刻之间,便是被片片震落在地。
没有片刻的迟疑,闪开身子躲过一击的顾白羽,立即转身向着不远处那微微敞开的院门处跑去,一面跑,一面反手尽力抵挡着李景吾手中连番刺来的长剑。
没有片刻的功夫,顾白羽那临时用来抵挡李景吾攻击的春燕纸鸢,便在那寒光尽闪的锋利刀刃的袭击之下,片片断落撕碎。
“顾白羽,你觉得,你身上的那点功夫,能够抵挡得了我手中的这柄长剑?”
持剑追赶在顾白羽身后的李景吾并不十分着急,手中的长剑虽然是寸步不让的向着顾白羽所在的方向袭击而去,然而他的步履之间,却是不慌不忙的沉稳得当,仿佛他面前奔跑着的顾白羽,已然是落入网内、再无逃脱可能的猎物一般。
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片刻不曾停歇地拼命向着院门闪身撤去的顾白羽,甚至连那远山含黛似的眉毛,都不曾轻轻的皱一下。
她知道她今日根本逃不出李景吾的围追堵截。
依着她身上那些许的手脚功夫,她现在能够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然后多留下一些能够被苏墨轩所追踪到的线索。
——即便今日的她最终无法逃脱李景吾的频频刺来的长剑,至少,也尽最大可能的,让苏墨轩觉察到他的目的,才不会平白的落入陷阱之中,更不会出现什么更多她不愿意见到的伤亡。
“撕拉——”
握在手中当做抵挡之物的那支撑着纸鸢的最后一根龙骨,被李景吾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斩分为二。
索性扔掉那断成两节的龙骨,顾白羽不再抵挡身后李景吾那嘲弄似的追击,径直向着院门处跑去,却是在即将要跑到门前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那破落的院门,被谁从外面推开,随即,又被走进门来的那个颇为眼熟的身影,从里面轻轻的合上。
走进来的人,是韩林之。
那俊逸清拔的脸庞上,带着惯有的笑意,却散发着遮掩不住的寒意,他缓步向着顾白羽走去,眼眸之中,尽是嘲弄和得意。
“呦,这不是顾仵作吗?在这荒凉破败的院子里,你我都能见面,当真是有缘啊。”
皮笑肉不笑,韩林之向着顾白羽步步逼近,双手负在身后,笑容里尽是不怀好意。
“能同你这么有缘,我倒当真得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索性停下了逃跑的脚步,顾白羽站在原地,眸色冰冷的看着迎面走来的韩林之,此刻的她距离院门,尚且不足三步。
“话说到这里,顾仵作你还当真是得好好回想一番,”丝毫不在意顾白羽话语中的嘲讽之意,韩林之走到顾白羽面前站定,用身子,将她同院门隔了开来,“只不过,顾仵作你也只能去黄泉路上好好反省一番了。”
语气森然,韩林之将负在身后的双手,抬到了顾白羽面前,那略显粗粝的手掌中,握着的,是一块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浸湿了的锦帕。
“你们是想偷梁换柱的,将皇宫中的主要侍卫换掉么?”
眸色淡漠的看了一眼伸向自己面前的锦帕,侧过头去,看着站在旁边的李景吾,冷冷的出声问道。
“都死到临头了,还问东问西的,顾仵作该不会还以为,自己能像前两次那般,被人所救,以逃出生天吧?这里可是皇宫,不是随随便便的哪个地方,就算他苏墨轩此刻知道你情况危急,也不会拿苏氏一族的性命冒风险,强闯皇宫来救你。”
伸向顾白羽口鼻的右手停在半空中,韩林之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讥笑嘲讽和志在必得,嗓音里满是嘲笑,他对着顾白羽继续出声,道:
“你现在问这么多,知道这么多,又能怎么样?该不会顾仵作你真的相信,自己死后,可以去向苏墨轩托梦吧?”
毫不掩饰的笑着出声,韩林之与李景吾对望一眼,两个人的眸子里,尽是冷嘲热讽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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