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视。
众人的目光随着顾白羽不甚在意的扬起手臂起起落落,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被酒醋泼洒过的地方,等待着,是否会有血液的痕迹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过。
在场的众人耐着性子等了又等,然而,却始终没有等到,顾白羽口中所说的,血液曾经存在的痕迹出现。
“回禀皇上,顾仵作刚刚所说的方法,的确可行,您也确实曾经亲眼所见,老夫先前虽然不曾有机会用过这个法子,然而却也在家杀了猪羊试验过,曾经有过血液痕迹之处,被混合的酒醋泼洒之后,会很迅速地出现被清洗过的痕迹。
但眼下我们等了这么许久的时间,那痕迹却并不曾出现,依老夫之见,只能证明,这里并不曾有过顾仵作口中所说的‘血流满地’,也就不曾,有过什么所谓的被无辜杀害的侍卫的尸体。”
沉吟着出声,秦仵作白色的眉须轻轻地皱了一下,虽然隐隐约约的觉得事有蹊跷,然而却并不能想得出,差错究竟出在哪里。
于是只得一五一十地将心中所想,对着皇上尽数说出,秦仵作眉目舒展淡然间,还是染上了些许淡淡的疑惑之色。
“顾仵作,秦仵作之言,你可曾听清楚了?”
声音愈发暗沉,皇上对着站在一旁沉静若水的顾白羽,冷冷的出声说道,却是没等她回话,便止不住地,引起一连串轻轻地咳嗽。
头略略有些发晕,然而却是近期的常事儿,因着看过太医而得到过度操劳的答案,皇上对此,除了多休息之外,便也不甚在意,然而却不想,落在顾白羽的眼中,却是令她的心中,浮起几分不好的预感缠绕。
“回禀皇上,臣女听得一清二楚,”眸色淡然,顾白羽应声而答,心里,却在思忖着,皇上那略带苍白的面色,和时常犯困的倦容,究竟所为何来。
“既然听清楚了,那便如实招来,为什么要好好的出口诬蔑陷害大皇子,或许,朕还会给擅闯皇宫的苏墨轩,一个痛快点儿的死法。”
再度用苏墨轩的性命出声威胁,皇上冷眼看着顾白羽,心里却是对她那仍旧从容镇定的模样,而感到三分好奇七分佩服——毕竟,在他这样强度的威胁和压迫之下,莫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就算是铁骨铮铮的男子,也无一不会慌乱下跪。
坐上皇位几十年来,能顶住他的压力而面色从容镇定的人,他所见过的,还当真只有顾白羽一个。
或者,再加上站在顾白羽身旁的,那个清冷淡漠面色始终不曾有分毫改变的,苏墨轩。
“臣女并不曾出言诬陷大皇子,”目无惧色的抬眼迎上皇上望过来的威胁目光,顾白羽清淡的嗓音平静如斯,“昨夜臣女被苏侍郎和三皇子从火场中奄奄一息的救出,可是皇上您亲眼所见?”
“的确是朕亲眼所见,那又如何?”出人意料的没有怒而变色,面对顾白羽的出声询问,皇上只是平声静气的出声回答,倘若换作往常的任何一个人,此刻的他,定然是已经大怒掀案。
“昨日臣女是应皇上之命,前来宫中为长平公主诊病,后来又是按照皇命吩咐,陪长平公主去御花园中玩耍,但本该在日落时分离开皇宫的臣女,又为何会被困在昨夜的火场中,皇上,您的心中,难道就没有几分好奇吗?”
清秀的脸庞上从容之色依旧,顾白羽抬眸看着面前怒意暗藏的皇上,不疾不徐地,点明了他早就该询问出声,却始终避而不谈的事情。
“顾仵作,你先前说这火场中有被杀害焚尸的众多侍卫,结果却没有任何焦尸出现,你又说曾经亲眼所见这后院血流满地,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如今父皇出声责问,你又借故转移话题,你将父皇的威严置于何处?”
冷冷的出声,李景吾的话语之中,尽是对皇上的挑唆之意,“倘若你不是出于私愤对本皇子栽赃陷害,那么,便必定是受人唆使,想要置本皇子于死地。
说不定,你昨夜身陷火场之中,就是与那暗中指使你的人相互勾结设计的苦肉计,顾仵作,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好给你自己和苏墨轩一个痛快。”
“大皇兄,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倘若大皇兄你果真问心无愧,又何苦在这里咄咄逼人,不肯让顾家小姐将事情全都说清楚?莫不是你怕多说多露,反倒是将你那些藏着掖着的事情,尽数牵扯出来?”
毫不相让,站在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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