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请郎中看过?”
似是并不想接过乔装了的高随远的话茬儿一般,顾白羽将目光投向了仍在地上打滚的无衣,那苍白的面色和大汗淋漓的脸庞,若不是她一早就知道这是设计好的,倒真是要被哄骗过去了。
“我家店伙计请了郎中来,但是他们几个说什么都不肯看,若不是设计好了想要讹诈我们的银子,自己的朋友都腹痛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肯看郎中吃药?”
顾白羽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便冷着嗓音出声,话语一针见血,重新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缩在地上的无衣。
“说得好听,我们三个从外地来的生意人,在你家客栈里只不过是吃了点东西,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再看了你们找来的郎中,吃了郎中抓的药,说不定,我们三个人的性命就全都要留在这里了!”
不甘示弱,李景毓愤愤不平的反驳出声,唇边的胡子不停地上翘飞动。
“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那褐色长跑的中年男子怒而呵斥出声。
“你才在这里胡搅蛮缠!”
立刻出声反驳,李景毓吹胡子瞪眼的,没有丝毫落后,随即又将身子转向站在一旁颇有些头大的安捕头,继续出声,道:
“安捕头,我们之所以报官鸣冤,就是相信你们临云城府衙和捕快,这位什么,顾仵作说得对,眼下当务之急,是给我朋友找个郎中来瞧瞧,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这人命关天的……。”
话锋一转,李景毓十分巧妙的,将事情推到了安炳怀的身上,却又是将事情推到了与自己无关的公平层面上。
“既然人命关天,那就事不宜迟。”终于等到他们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安炳怀清了清嗓子,配合着出声,“这位顾仵作,是长安城中颇负盛名的‘顾神医’,有她在这里,我们也不用舍近求远的去请别的郎中了,就请顾仵作您给看看吧。”
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顾白羽,安炳怀出声说道,如若不然,换个郎中过来,无衣就算是装得再像,也是要被戳穿了。
“仵作?仵作那不是……那不是……哎呦!疼死我了!我……我是活人……我……我不要仵作给我看……”
没等李景毓开口,缩在地上的无衣便艰难着开了口,话说得断断续续,却是让人知道,他的思路尚且清楚明白。
“就是,仵作?居然让仵作来给我朋友看病?我说你,是不是跟这个什么‘梦仙堂’是一伙儿的?!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瞬间炸毛,李景毓唇边的胡子飞翘,他激动出声,似是下一刻便要冲上前去,抬手去揍安炳怀。
“你稍安勿躁。”及时地伸手拦住了看似冲动不已的李景毓,高随远仍旧是保持着方才那般的沉稳之色,转过头去看向一边稳稳站着的顾白羽,他继续出声,问道:“你真的是名震长安的‘顾神医’?”
“如假包换。”淡淡的从口中吐出简单的四个字,顾白羽清丽姣好的容颜上神色平静如水,却是莫名的,令人由不得不从心底里相信。
“老三,难不成你知道这个人?”
在高随远的出声询问中,李景毓难得的安静了下来,用余光瞧着“梦仙堂”两个人那已然是相信了的目光,他便借坡下驴的,在看到高随远点头的时候,低声嘟囔道:
“算了算了,既然老三说你是什么顾神医,那就赶紧给我朋友瞧瞧病,都耽误这么久了,若是有个什么好歹的,我跟你们‘梦仙堂’没完!”
说到最后一句,李景毓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硬气的看着那两个面色黑沉的“梦仙堂”的人。
“那就麻烦您赶紧给他看看,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梦仙堂’还有生意要做。”
语气里仍旧是充满不耐烦,先前那穿着长袍大褂的中年男子对着顾白羽催促出声。
今日天还尚且没有全然放亮,他们就被莫名的卷入这场无赖的扯皮之中,还不依不饶的被那三个人拽扯到了临云城的府衙之中。
莫说是他们原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在其中,就单单是这游街似的一趟,他们“梦仙堂”的名声,就多少被损毁了一些,更不用说,此刻店铺里那没有人张罗的生意。
没有再多说什么,顾白羽只是走到无衣的身边,伸出手去,给蜷缩颤抖着的他号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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