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管事听了,不由得转头看窦衍。
窦少东家在话语间对这位‘林先生’多有推崇,可不像在糊弄自己。
“我赶着出门一趟。”
林羡也没逐客,只是如实相告:“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两位还请自便。”
裴南一直安静等在边上,心里记挂着爹爹的伤,却又不敢催促,发现林羡没跟客人聊几句就往外走,立即跟上去。
然而走到半路,瘦黑的小少年还是忍不住问:“林姨你这样走掉,会不会不好?”
他知道,林姨是因为大毛才会给他爹爹治腿伤。
林姨愿意先去他家,他心里高兴,却也不希望因为自家的事,叫那些客人受到怠慢。
“没什么不好的。”
林羡看了看陶盅内做过清理的蛆虫,一边回答他:“凡事讲求先来后到,我先答应去看你爹,自然该把这事先做好。”
至于那位李管事,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最后会不会因此交恶,端看对方的胸襟宽不宽阔。
林羡不知道的是——
她走了以后,李管事并未离开。
窦衍瞧着李管事从马车里拿下板凳就坐在林先生的家门口,也是愁得不行:“林先生都说,她那个法子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您这样……这样,不是叫我为难吗?”
早知这李管事如此无赖,他才不会把人带过来!
明明说好,问一问,不成就回去。
“回头林先生迁怒到我头上,再也不肯理我怎么办?”
李管事却道:“我瞧着这位林姑娘,不像是蛮不讲理之人。”
“那你也不能说话不算数!”
见窦少东家还是围着自己打转,李管事只好又说:“方才在门口,还有个半大少年,林姑娘说有急事,想必与他有关,咱们来了以后,林姑娘并未真的无视咱们,却也没忘记旁边的少年,说明她是个原则性颇强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我就迁怒于你。”
“那又怎么样?”窦衍看李管事两手兜着袖口,坐得那叫一个老神在在,开始泼他冷水:“林先生说没药方,那就是没药方,就算你坐到天黑,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李管事掀眼皮瞅他:“不是你告诉我,林先生亲口说过,按她的方法来治惊风之症,有七八成把握。”
窦衍:“……”
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舌头反驳:“那也只有七八成的把握。”
“治愈惊风之症,能有七八成把握,已经足够。”
其实李管事不是今日才从窦少东家嘴里得知有位林先生能治急惊风,前些日子他把探听到的消息送去金陵,一直在等家主的回信。
今天一早,他收到家主的答复,不敢再耽搁,套了马车就赶来靖阳县。
那个胡慵民在临沂城扬名后,得到刺史推荐入太医局不说,还被保仁堂招揽了去。
李管事也曾上门拜访,对方却因前几年惠民药局的皇商头衔被保仁堂所夺之事,认定惠民药局江河日下,不肯当场答应把名牌挂在惠民药局,只说考虑考虑。
结果呢。
他刚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椅子,保仁堂就放出话来,说能治小儿惊风的胡太医,已是保仁堂的挂牌大夫。
因为这事,惠民药局成了整个临沂城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