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知道,马氏这样讲,是不打算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包括孙家其他人,均未反驳马氏的说辞。
那首领朝着门口投来视线的同时,林羡也注意到地上那个被同伴扶着的‘中毒’男子。
面容青白,牙关紧闭,衣襟处是先前吐出的白沫,一双眼睛翻了白,不管身边同伴如何唤他,除了四肢抽搐,脖颈僵直,再无其它反应。
“大夫为何还不来?!”
边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急红了眼。
被控制在墙角的孙泉开口:“从这里去县城,骑马来回最快半个时辰,大人莫急。”
“莫急?”络腮胡男子扭头看孙泉,手上腰刀也横指过去:“中毒的不是你,你自然不着急!”
说着,他想到什么,怒目扫向门旁的马氏:“你这毒妇,谋害我等虎贲营校将,回头必将你挫骨扬灰!”
马氏脸色惨白。
孙大海已经屈膝跪下,冲着八仙桌前的男子磕头:“大人,我娘绝无谋害之心!那些吃食,大人和我们都碰了,可是,并无出现地上那位大人的症状呐!还请大人明鉴!”
林羡一直在观察‘中毒’男子的症状。
见对方又开始往外吐黄色秽物,她终于疾步上前。
当林羡在男子身旁蹲下,右手刚伸出去,一把锋利腰刀也横在她脖颈处,伴随着那络腮胡男子戾气十足的警告:“你要作甚!”
削铁如泥的刀刃,挨到皮肤便能划出血痕来。
林羡没乱动,只如实回答:“他没中毒,只是羊癫疯发作,再耽搁下去,他确实该有性命之忧。”
“什么羊癫疯牛癫疯!”络腮胡男子一瞪眼:“我看你就是那毒妇找来的同伙!”
救人,最怕遇到这种不识抬举的。
换做往常,林羡早撒手不管。
但孙家人待她一向不差,这男子死在下塘村,孙家人怕是要遭牵连。
所以,林羡还是耐心地解释一句,“羊癫疯,又称作癫痫,发作时的症状,就是昏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涎沫,瞧着与中毒无异。”
“癫痫我知道!”
有一校尉接了话:“我老家有一女子,某日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大夫说她是癫痫之症,因为这个,她年过双十都没嫁出去。”
“……说起来,那症状确实跟郑六现在很像。”
络腮胡男不由得捏紧腰刀。
他身后,温润的男声再度响起:“让她救。”
脖子处的腰刀一拿开,林羡就弯腰去翻郑六的眼皮。
随后,两指放去对方的鼻下。
确定人还活着,林羡看向那扶着郑六的男子:“你这样搂着他,只会让他呼吸不畅。”
男子闻言,忙将人平放在地上。
林羡伸手扯开郑六的衣襟,又把他的脑袋转向一侧,那络腮胡男子在旁边问:“这又是为何?”
“把头偏向一侧,是防止他的呕吐物流入气管,现在他意识不清,如果大量呕吐物堵在喉间出来,便会窒息而亡。”
林羡说着,指了指紧闭的窗户:“这种时候,最好保持屋内空气流通。”
这次,络腮胡男没再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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