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酒吧二楼,幽暗的走廊尽头。
“快,抓住她。”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越来越近。
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沈恋熙绝望地攀上了锈迹斑斑的栏杆,朝着无尽的黑夜,跳了下去。
触地瞬间,巨大的冲击波,震得身体似要碎裂一般。
短暂的晕厥后,彻骨的痛让身体抽搐,血如泉涌。
沈恋熙动了动麻木的腿,活着!她还活着!
她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家走去。
带血的脚印越来越浅,好不容易挨到了沈宅。
沈恋熙双腿一软,朝门口的大方柱扑了过去,身体被抽丝剥茧一般,不剩一丝力气。
酒吧里那一幕再次浮现,恐慌依然令心口收紧。
彪子肥腻的爪子在她身上又抓又捏,衣服被撕掉了一半。
情急之下,沈恋熙抡起啤酒瓶,朝那肥圆的脑袋砸了过去。
血喷涌而出,彪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要将她拖走......
沈恋熙又悔又恨,她怎么就信了沈恋云的鬼话,去酒吧找她。
今晚要是让沈恋云的奸计得逞,她真是死都没脸下去见她妈。
不过既然逃出来了,她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沈宅的门虚掩着,屋里传出“啪”地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沈恋云呜呜地哭声。
沈恋熙吓得后退一步,条件反射地去摸自己的脸,继母秦简的巴掌又准又狠,光听着声音都能回想起那火辣辣的痛。
不过沈恋云是秦简疼在心尖上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舍得赏她巴掌?
沈恋熙有些疑惑,总不会是为了今晚,沈恋云算计自己的事情吧。
沈家人要不是自诩名门要点脸面,早就把她扔到荒郊外的野坟堆里去了,谁能在意她的生死?
“混账东西,你知道她值多少钱吗,就这么送给彪子?被玩儿死了,咱们这些年全白费!”
“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你忘了她妈当年是怎么欺负你的了?因为她妈咱们在外面东躲西藏多少年。跟她妈一样贱的东西,活该被万人骑,今晚就等着她被彪子玩死,我直接送她去她妈那野坟堆里!”
“说过多少次了,先等她满了十八岁,拿到她身上的东西。到时候别说咱们,你爸头一个不能让她再活,现在赶紧去把人找回来。”
“不去,要去你去!”沈恋云一扭身踩着高跟鞋上楼了。
“蠢货!”秦简抓过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
沈恋熙蜷缩着身体,躲在方柱背后。
直到秦简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她才将事情整理清楚。
等她满十八岁,他们会从她身上拿走一样东西,之后便会让她死。
今天晚上,沈恋云按奈不住,提前对她下手了。
来不及想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也来不及为劫后余生而庆幸,她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怪不得这些年,沈家一直将她藏着掖着,以至于沈家的亲戚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静谧的夜突然变得更加可怖,寒意顺着双腿爬上头顶,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