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起身去阳台,抽了会儿烟,烟雾缭绕中他黑眸格外熠熠生辉。
毕竟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也就是说,在他八岁,云姝七岁的时候,就已经相识了。
准确的说那时候的云姝还小,根本不记得当时的事,或者说对她来说,秦戮根本是她人生中的过路人,不值得记住。
而对八岁的秦戮来说,她就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他的一切,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他垂眸,掸了掸烟蒂,想起了七岁的小东西出现在他眼前时的情景——
当时八岁的他,已经被福利院收养了八年,从出生开始他的母亲就死了,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是为了他能够活下来而死的,他没有感激和对母亲的任何感情。
他甚至不知道母亲是怎样的亲情,因为他没有过。
而在福利院从小被养到八岁,他过的日子并不舒适,甚至可以说过得很差,但好歹生活条件再差,福利院的人态度再刻薄,也是有吃有喝有住。
在八岁时却因为福利院资金问题被偷偷赶了出来,更准确的是生活相处了八年的福利院被扔掉,自尊心极强的他没有再回去,更没有再去向任何人求助。
或者说,当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求生欲望。
从出生开始,他就被他亲生母亲和父亲抛弃,同样的抛弃,八岁的他经历不起第二次,所以他放弃了求生。
八岁的他在外面,可想而知没有任何生存能力,再加上是冬天,天冷雪飘的,根本撑不了三天。
他也没有向任何人乞讨求助,毫无求生地走到哪算哪,有时候累了就在人群的角落缩一会儿。
在他看来,这世界是灰暗的。
没有人为他驻足,哪怕失去一个他,也没什么变化。
那他为什么还要挣扎着活着,人心是冰冷的,他的心也是冰冷的,只有血对他来说稍微有温度,是他渴望的温度,所以他可以眼睛都不眨地弄死任何一个人,只要他想。
而就是这样毫无求生欲望的秦戮,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在他缩在角落时,一辆带着一层雪的黑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云小姐,天冷还是不要下车的好,您这是要去哪?”保镖想拉住她。
车里传来一个妇人温和好听的声音,“算了让她玩会儿,皮得很这小丫头。”
他黑眸看着车里走下来一个腿短脸蛋白胖胖、穿着蕾丝小粉裙的小女孩,那一刻,对他来说,她是这世界唯一的色彩。
很暖。
她很暖。
只是看着她,他就这么觉得,哪怕她什么都不做,她比血液给他的感觉还要暖和。
而她在他太过的炙热的目光中,显然注意到了他,她原本似乎只是想下车偷玩雪的,注意到秦戮后,她一顿。
然后蹲下身子,揉了一个小雪球,啪地——
就扔到了他身上。
秦戮被扔得身子都冷冰冰凉飕飕的,照理说他该生气的,可是听到她愉悦的笑声,融化了他的怒意,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颤动了一下。
比起暖意,是那种跳动的声音,他一直以为他如同行尸走肉,心脏对他来说的意义早就停止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