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人一前一后的穿梭在林间,前方的小男孩耳听八方,注视着山林间的晃动;后面个子稍矮的男孩,死死的盯着前方身影,还时不时的做标记。
“师弟,你看前面。”子墨停下了脚步,小手指向不远处的树从,喜出望外。
树丛晃动了一下,一抹灰色的身影在里面躲藏。
“野兔?”楚君寒压低声音,屏气凝神的走了过去。
“也有可能是狼。”子墨蹑手蹑脚的走向灌木丛,双手挽起,作势要扑上去。
此话一出,楚君寒紧张的握住了手上的木棍,跟着小男孩的步伐靠近灌木丛。
前世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这一世才刚刚做个男童,就要与狼搏斗……
“师弟,你从左我往右。”子墨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灌木丛,压低声音指挥楚君寒。
楚君寒顿了顿,吞了一下口水:“师兄,要是真是狼怎么办?”
子墨停下了脚步,带着戏谑的微笑看向奶娃:“怎么?师弟害怕了?”
“师兄,咱们两打不过狼,还是赶紧撤吧!”说着,奶娃的脚在悄然后退。
这个时候,楚君寒才管不了小男孩的嘲笑,她好不容易再活一次,大仇未报,可不能就这样可笑的死了。
“你是猪吗?若是狼早朝我们扑来了,师弟真是笨死了,老师怎么会收你这个笨蛋。”小男孩气急败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几分像岑嵩的呵斥之意。
楚君寒停下了脚步,脑袋嗡鸣,一直回响着小男孩的训斥。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方才怎么就不明白?仿佛她与子墨站在一起,思绪就被他牵着走……
他,是上天派来克制她的吗?
“看我干嘛?兔子都跑了。”小男孩指着趁机逃跑的兔子,撒腿追了上去。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能伤你师兄办分!”岑嵩悠悠的声音,回荡在楚君寒的脑海里,让她不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楚君寒晃了晃脑袋:“我在干什么?我方才竟然想杀他?”
楚君寒啊楚君寒,眼前的只不过是个孩子,与你无冤无仇……
“师弟,在发什么呆呢?”子墨拧着一只灰兔走来,在奶娃的面前晃了晃。
楚君寒回过神来,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师兄竟然抓到了野兔,好生厉害,如烟佩服。”
“可是,你的杀意没有掩盖好。”子墨若无其事的提着兔子走远,像是在喃喃自语。
楚君寒再一次陷入沉思,杀意?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知何为杀意?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就连楚君寒都没来急察觉,却被眼前的小男孩一语道破。
楚君寒走到子墨的旁边,表情严肃:“你到底是什么人?”
子墨依旧哼着小曲蹲在地上拔兔毛:“我是你师兄,叫子墨,家师为岑嵩,明白了吗?”
语罢,子墨抬头仰望楚君寒,眼神清澈而灵动。
“为何我觉得你和寻常孩童不一样?”奶娃歪着脑袋,声音带着审视之意,已然忘记自己也是一个五岁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