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小女孩没有跑也没有哭,只是一动不动,愣神的站着,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的巨大白虎头。老虎纵身一跃,从树林内跳到了她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
显然这是一只巨大的白青两色相间的老虎,头呈白色,身体却为青色,而有一道道白色的花纹,身形足有两头牛的体积加起来那么大,这便是白虎一脉的玉面青虎。
白虎咦了一声,发出人类的质疑,随即自言自语到:“她的气息好熟悉。”语罢用毛茸茸的爪子挠了挠头,这个动作像极了人类。
白虎继续嗅了一会,目光锁定小女孩嘀咕道:“这是落尘一脉遗孤?怎么会?不是千年前落尘一族被灭族了吗?”
然后又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小女孩,似乎还不确定,想在靠近一点嗅。就在它头靠过来时,小女孩和它刚好两眼一水平线。
小女孩伸出了稚嫩的小手,好奇的伸向了白虎的耳朵,小女孩一把抓住了它的大耳朵,果然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而且还是一只巨虎。
白虎条件反射的一声怒吼,随即带起的音浪将大树震的摇摇晃晃,这一声强大的怒吼冲击,将小女孩一下震飞了出去,撞向了小女孩后方的一颗大树上,“嘭”一声巨响过后,小女孩晕到在地。
白虎挠了挠头,用爪子摸了摸耳朵,要不是它周围散发的威压,这个模样定可爱至极,但说出来的话却及其愤怒:“尔等凡人,大胆,竟敢摸本大爷的耳朵。”睥睨天下的样子配上这呆萌的虎头甚是滑稽。
白虎抬着高傲的小下巴望向不远处的小女孩,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能力,但接下来它看到的画面却让它诧异,“咦?”又是一声质疑声。
远处的小女孩虽然因突然的声波冲撞晕了过去,却毫发无损。以往闯入圣地的人,都会被它一声带有威压的声音震得五脏六腑巨碎,四肢脱离,身体几乎被这一声震得支离破碎接近瓦解。而眼前这小小的人只是晕了过去,却毫发无伤。
白虎用自己一双毛茸茸的爪子轻轻的拨动地上的人,小声嘀咕:“刚才我还不确定这气息是何人,果真是落尘一脉的遗孤!落尘封尘,不问红尘,若入红尘,天下动荡。”
随着一抹狠色爬上心头,浮在眸上,想它白虎一脉的玉面青虎,却要杀害一个孩子来防止落尘一脉现世。
力量聚于爪尖,这一爪下去,定会将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击得粉碎。
它高举着爪子,准备一爪落下时,传来了破空之声,一道气浪穿过白虎的爪子,将它整个虎身往后推了几分。
一道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还要犯错吗?”
清音迎晓月,愁思立寒蒲。
清晨,雾气缭绕。一袭白衣飘飘的少年立于寒潭岸边,一群仙鹤围绕着山间飞来飞去,少年身边,一头与他齐高的白头青身的老虎也静静地屹立着。
白虎侧头看向少年:“为何你要留她,你可知她是落尘后人,当年主上就是不忍,留下落尘一脉,封其灵骨,但…唉……”白虎叹了一口气。
想起昨夜之事,要不是白衣少年及时赶到,白虎定将一爪下去,现在何来这么多忧愁。
少年风度翩翩,负手而立,听到白虎生气质问的话语,他放下背在身后的手,优雅转身看向白虎。
徐徐开口接着白虎不忍接说下去的话:“但当时落尘之力觉醒,使世间动荡不安,天下群雄群起而要诛之,主公不忍落尘一族在被追杀,看其亡故。索性将其救回,抹去灵气,投入凡尘俗世,愿落尘一脉能永世平凡但能平安渡过一生。”
白虎立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雾气,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可…”
白虎还没说出口,便被白衣少年扬手打断了,接着说道:“主公当年这般选择,如今我又怎能负了主公的意,当年主公舍命护下落尘一脉,他定不会想看见我们将其赶尽杀绝,所以你日后莫要在打她的主意,我们犯下的错就由我来弥补。”
老虎张了张虎口,最终还是选择了静默不语。它知道,白衣少年选择的路和主公选择的路是同一条,它无法阻止。
寒潭外,少年站过的地方不远处,有一排竹林,竹林的尽头有几个小木屋。少年早已远去,这时木屋内却传来了一阵阵孩子的哭声。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轻轻的拍着小女孩的背,柔声哄道:“阿音莫哭,阿音乖。”
另外一个少女端着洗脸盆走了进来,这个少女的面容尽与屋内的少女一模一样,她打趣的说道:“我们的小阿音醒了呀,入了这圣山,以后就是小灵师了,不可以在哭鼻子咯。”
圣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修真界,第一任灵仙划分的领地,他修行领地上所有山的统称被后辈修真们称为圣山。
圣山,顾名思义,是朝圣的山,是修真者们憧憬向往的山。
扶着小女孩背的少女咯咯笑着:“二妹妹可真会胡说,灵师哪是这么好当上的,更何况是这般大小的孩童。”
小女孩听着她们两嘻嘻笑笑的说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两个少女一个叫瑶儿一个叫玲儿。
瑶儿轻轻的给小女孩梳着头,柔声问到:“阿音可还记得爹娘叫什么,家在何方?”
案桌前的小女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小小的脑袋里现在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醒来,这两个大姐姐就陪在她的身边,唤她叫阿音。
玲儿回想起了那一晚,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抱着小女孩的样子:
玲儿娇羞的叫住了他:“少侠留步,不知少侠可否告知…她的名字,我看这小姑娘可爱得紧。”
玲儿本想询问少年名字,可对上少年的目光,话到口中却羞涩的变成了小女孩的名字。
少年转身背对着她们,望着那一汪寒潭,潭上盘旋的仙鹤,口中默默的念着:清音迎晓月,愁思立寒浦,落尘一脉,那就叫落青音吧,也算随了祖姓。
“叫她阿音便可。”话音未落完,人早已不见。
玲儿现在非常懊恼,心里不悦的想:早知道这个小女孩什么都不记得,我那晚就应该直接问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