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北冥扶摇与华玉澈缠斗下山，便寻了个酒馆对饮起来。酒过三巡北冥扶摇也不扭捏直接问道：“少主此回恐怕不是碰巧吧？”华玉澈笑道：“大小姐聪慧，原本去寻如虹就是知晓她与小姐关系不差，只不过碰巧遇上了几个不长眼的。”北冥扶摇斟酒说道：“如虹确实有趣，我倒希望我妹妹有她一半倒也不用我多担心了。少主此来所谓何事？”华玉澈轻笑道：“听闻逍遥门仙人远离中原就是图一个清净的世外桃源，可过了多年是否也出了问题？大小姐相必也是为此而来吧？”北冥扶摇却笑道：“我为何而来，少主没有听过传言？”华玉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如此。姻亲是真，可立足中原也并不冲突。”北冥扶摇举杯笑道：“魔教顶了这么多年的邪道名声，可数代以来早就不做恶事。看来少主来此，也不是心血来潮。”华玉澈轻笑碰杯与北冥扶摇一饮而尽继续说道：“都是聪明人，在下也就不兜圈子了。魔教立足中原久矣，小姐需要的在下都可以做到。而逍遥门不属正邪之争，帮我魔教作保也是轻而易举。”北冥扶摇却道：“此事恐怕也不单是少主可以做到，与名门正派岂不是更好。为魔教作保，我逍遥门怕也没这个本事。”华玉澈笑道：“话虽如此，可凭大小姐之才貌真的甘心为了家族轻易与旁人结亲？我魔教有求于北冥小姐，自然不会有其他要求。小姐依旧是自由之身在中原行走，来日与人两情相悦岂不是两全其美。”北冥扶摇仿佛欣赏一般打量手上酒杯，面色微醺有了些醉意，倒是让她难得有了些放松温柔神态。

    可片刻放松没有让她失去理智，不过一瞬便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北冥扶摇正视华玉澈道：“多谢少主好意，只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作为北冥家人，自也要为北冥家考虑。岂可因一己之私，让整个家族冒险？今日多谢少主，这一战很痛快。这一回，我北冥扶摇做东，少主随意在下告辞。”说着起身从怀里掏出银锭放在桌上，便要离开。

    华玉澈折扇一开道：“北冥小姐是不信自己的本事可以掌控我们一切。”北冥扶摇无奈一笑道：“没人能真的掌控一切，少主舍凌天阁而取逍遥门不也是更信任各取所需，而不信任所为师门情意？再者，就是凌天阁过于神秘，神秘到少主不敢冒险。后会有期，希望有机会可以与少主光明正大对饮。”华玉澈自信笑道：“一定。”北冥扶摇笑着离开道：“后会有期。”出了酒馆大门就见曲如虹背着手盯着门里，看样子是在等她。

    见她出来，曲如虹才凑近道：“北冥姐姐生气了？”北冥扶摇却摸着曲如虹的脑袋说道：“江湖就是如此，我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要生气，那怕是早就缠绵病榻。而且你们还算手下留情。”曲如虹笑着问道：“北冥姐姐怕我们下药？大可放心，师叔只是给师叔？就是我师叔的师妹一个面子，凌天阁也不愿意趟这浑水。”北冥扶摇揽着她的肩膀就往回走道：“走吧，杜若怕是都等急了。你可别看她外表文静，可本质就是个老妈子。她哥杜衡就没有她那么啰嗦，只不过冷着脸怕是要把人冻死。”曲如虹抬头看她问道：“就是那日我找你弟弟麻烦，在人群里盯着我的那个？看着是挺可怕。”北冥扶摇笑道：“对就是他，他没有恶意。他被派在浩廷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格外谨慎了些你别在意。”曲如虹笑道：“我当然不会在意，而且他当时的样子真像我师哥。北冥姐姐你没看到那日北冥公子跟我吵架，师哥也是这个模样。”北冥扶摇道：“你别怪他，浩廷就是那个坏脾气。今日还是他特意让我送药材过来那。”曲如虹却道：“我就是看不过他的脾气才故意挑衅的，我没想要什么。而且那日看来他也不是个坏人，我……”北冥扶摇笑着制止她说道：“必须切磋用暗器已然是勉强，更别说粹毒。若我们是闇影派或是独孤世家的倒也说得过去，可逍遥门不是以此为本。送你的东西你就收着，我们也知道规矩像陨公子我们若是送了礼反倒是侮辱了。”曲如虹突然想到若是送给了陨星雨他会有什么表情时突然笑道：“真可惜，师哥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北冥扶摇无奈笑道：“你这坏丫头，你今日算计了我，来日可是要帮我的。”曲如虹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北冥姐姐放心，包在我身上。青年才俊我也算认识不少，除了月师兄和花寻芳，你随意我一定帮忙。”北冥扶摇故作惋惜道：“那可太遗憾了，这么好的两个人。”曲如虹自然看的出来，也装着摊手道：“没办法啊，一个名草有主，一个就是个烂菜叶子，哎真是太可惜了。”北冥扶摇坏笑道：“花谷主若是知道你背后这么说他，怕是不会放过你。”曲如虹也坏笑着说道：“我又没说是谁，北冥姐姐就立刻反应过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北冥扶摇叹息道：“那我们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曲如虹道：“自然，不过华玉澈不好吗？我觉得哪怕与月师兄相比倒也不算逊色。”北冥扶摇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回答，可心里却也是赞同的：可惜是魔教中人，不然确实不错。

    曲如虹歪头道：“难不成是因为双腿？北冥门主不会同意？”北冥扶摇笑着说道：“是啊，父亲那关可是难过。”可心里却是明白，若是她坚持北冥门主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只要能达到目的其余的北冥门主没有过于苛责什么。只不过是她自己，没有一搏的勇气，也没有拿全族冒险的胆识。

    无奈叹息道：“哎，真是老了。”突然一句，倒是让曲如虹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