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凌有江去世的消息,我险些将手里的茶杯摔地上。
“哟,大阳,这人谁啊,给你留这么多遗产。”孙流诚翻看着刚刚送来的资料文件,问我道。
“啊,就一个线人,有过几次接触。”
“线人?线人还给你留个闺女?”他看我不说话,继续翻看。“哇塞……这是几套房产啊……”
我一把夺过了资料,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第一天上班吗?懂不懂规矩。”
孙流诚露出特有的坏笑,“是不是第一天上班我不知道,不过,倒是咱俩最后一天在这分局里上班咯。”
嗯?他说什么?
“你疯了?你要离职吗?这么快就职业疲劳啊,你这可是早衰的现象,”我打趣他,“不过,你不干了可别带着我,我安逸着呢。”
这是实话,能有这样一个稳定的工作,与我而言,是最好的人生了吧!
“哼哼,”他笑哼哼了两声,“总局刑侦大队,把咱俩调过去了。”
“你没睡醒呢?还是想提干想疯了?”我努力让自己笑起来:“一个小民警,还刑侦大队,你咋不说国安局调你了。”
孙流诚这货是没谱惯了的,他说的话,我并没有往心里去。
倒是凌有江的死讯,让我心里像堵了一块巨大的黏团一般。
然而事实证明,孙流诚这次很靠谱,当天下午,我俩就被调到了C市刑侦大队刑事科。
今天发生的事情很怪,和我的幻视幻听的症状不同的怪,是真实的蹊跷。
往往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都司空见惯,很少再有一些大惊小怪、怀疑不安的情绪了,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让我很难安心。
徐队长是一个操着一口浓厚北方口音的精壮汉子,个头不高,约莫有40多岁,说话瓮声瓮气的。
“你们所长跟我说过你的表现,精明肯干,任职期间表现良好,是不是组织上没有给你足够的机会,所以才没有突出的建树啊?”
我?精明肯干?表现良好?又不是我“态度不端正,需要查看和考核”了?
“徐队您别开我玩笑,是我不够上进,还需要继续提升自己……”打官腔我着实不擅长。
“你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徐队显然也是不爱听这些有的没的,刚刚那一句可能已经算是见面打招呼了,接下来的话就直入主题了。
“我知道你小子就是混日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过嘛,这次调你来,是因为有重要任务。”
我心说:好你个老登,果然有猫腻。
“凌有江,和你什么关系?”徐队直奔主题。
一瞬间我脑子里想了很多,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我决定保险一点,只说出了部分客观事实。
“他算是我的线人,实习的时候,我负责他的珠宝店的安全监控系统的实施。就有了联系,他人脉比较广,消息也多。”
“没了?”
“再有,就是私下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唱过歌……”
“你还经常出入他家。”
这是很常见的审问技巧,明明掌握了大量的情报,却非要从受审人口中一点点的挖出来更多的细节,再出其不意地公布自己掌握的情报,以此来冲击受审人的认知,不敢再有所隐瞒。
可是我又不是犯人,这种谈话方式,不知道是队长的职业习惯,还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卷入了什么风波。
我只能据实已报:“是,来往多了,就熟络了。”
“但这不足以成为他把亲生女儿托付给你的理由。”徐队拿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似乎想看出些什么,真真是拿出一副审问的态度。
可惜,我更纳闷。
凌有江的遗嘱是下了功夫的,看起来是早有准备,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我成为凌珑的监护人,就在桌上的档案袋里。
凌有江明明知道,我不过刚刚毕业没多久,女朋友都没有,更别提女儿了,他怎么就放心让我照顾凌珑呢?
这个问题,直到从队长办公室里走出来,仍然没有头绪。
至于队长的话,更难理解。说是有重要任务,却只是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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