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琢磨孙斯的话。
火烧了大半天,就灭了,地上的丧尸烧死了一些,洞不见了?应该不是他看错了,这么大个洞,怎么可能看错?
洞不见了是去了哪里?
“有没有可能,是那些怪物放一次火,就需要关闭一次洞?算是养精蓄锐?”王一片说道。
“我赞同。”我说道。
“就算它们修整需要很多时间,”孙斯问道,“那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你们是什么计划?”
我们都看向了苍途,只见他一只手抱着肩,另一只手摸着脸上的刀疤,似乎在想着什么。
K和卡尔一句话都没有说,卡尔似乎只对‘魔鬼’‘恶魔’这类事儿感兴趣,其余的不论是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不见了,他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K更甚,他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永远都会一副‘工作中,勿扰’的态度。
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我脑中重新回荡着那个词:“末日”。
“你们怎么想?”我忍不住了,开口问卡尔和K。
他俩完全没有出乎我的意料,都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听Boss的。”
“好歹这也是末日啊,?Doomsday啊,你们得给末日个面子吧?”我打趣道。
我的心情莫名的很放松,看着楼下熊熊大火,就像在看灾难电影一样。
说不定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冲上了脑壳,我像磕了药一样嗨。
大家都看着我,我却真的觉得越来越轻,脚下像有棉花一般。
“骆阳你吃错药了?”王一片咧着嘴问我,忽然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扶着我的胳膊,让我坐下来休息。“你受伤了啊。”
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他从包里掏出消毒剂,掏出纱布个绷带,给我缠了起来。
可是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我是不是失血过多了?
这种感觉不是虚弱,而是……
就是嗨。
我觉得自己像喝多了一般,嘴巴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卡尔,你真信有什么恶魔吗?”
我是不是没屁搅和嗓子呢?
“你给他用的什么药啊,劲儿挺大啊。”苍途看着王一片笑道。
“老刀疤,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把脸又转向王一片,他的表情却非常凝重,“你脸怎么这么白。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才对!”他的脸上居然有了我从没见过的神情。
“哟哟,你这是担心我吗?”
我没事儿招他干嘛?
他拧着眉毛,眯着眼瞪着我。
忽然,窗外的天空变得异常明亮,从洞中飞出了无数光点……
“骆阳~”
是妈妈。
她怎么如此高大?
不,是我太小了。
我看着自己小小的手,被她紧紧的攥着,她站在我身旁,正牵着我散步。
“骆阳,那是什么?”
我们正走在老家的马路上,这里刚刚修好人行路,移植过来的小树还没有碗口那么粗……
妈妈指着马路斜对面的火车站,问我。
那是火车站她不知道吗?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是在做梦吗?这是梦?
“妈,我在做梦吗?”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仍然温柔:“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那你应该出现在哪?”她顺着我问道,这语气就是在哄孩子。
“这到底是不是梦?”我尝试着拍打自己的脸,痛感袭来。“卧槽!”
“嗯?”我妈可能怀疑自己听错了,没再追究,她继续问道:“你觉得你应该在哪里?”
“我应该在幽灵圈里啊……丧尸、恶魔都出现了,基地也毁了……我记得我晕了过去……”我嘟囔着。
我妈还是记忆中那么的年轻,美丽,温柔大方,她弯下腰,与我面对面,看着我的眼睛。
“你是不是糊涂啦?”
我怀念这个眼神,可是……
“妈,我是你亲生的吗?”我突然问道。
我妈的表情让我知道了答案,她太震惊了。
“骆毅鸣才是我亲生爸爸,是吗?”
“你……你!”我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谁告诉你这些的?不许乱说!”
“乱说?”我看着她极力挽救的样子,心里大概猜到了事实。
我真不是她亲生的,所以在‘父亲’去世后,她对我越来越疏远,后来直接断了联系。
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她是爱我的啊。
她没有道理对着一个孩子,假装自己的爱。
可是,现在她现在的眼神中,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骆阳……你是骆阳吗?你到底是什么!”她有点歇斯底里的看着我。
大概是我沉思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四岁的男童吧。
“妈,是我啊。”我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一步步退开,我忽然觉得心里好难过。
我不应该急于问那么多,让她受到了惊吓。
前提是,如果这真的不是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