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宴席还未散,桑拧月也没想让奶娘将此事告知大哥大嫂他们。但明明她这屋里根本没人离开,可桑拂月和常敏君也很快过来了。不止是他俩,甚至就连沈廷钧,也跟着进了她的院子。
桑拧月一眼看到沈廷钧,只有为是自己眼花了。
这可是她的闺阁!她大哥严防死守都来不及。那四个丫鬟如今还在屋子四角守着呢,防的是谁不言而喻。可就在这种情况下,沈廷钧不仅进了她的房间,且还是光明正大跟着大哥大嫂一起进来的。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玄幻。
桑拧月有一瞬间傻眼,更是心虚到了家。
她慌张的看看哥哥嫂嫂,又看向沈廷钧,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来了?”
结果话才刚落音,就听到大哥轻咳了两声。
常敏君拍了桑拂月一下,既然已经做好了抉择,也同意了沈候定期看望妹妹,这时候他又装什么相?还咳嗽,再把妹妹吓到吧。没见拧拧听见他的声音都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么。
夫妻俩打着眉眼官司,桑拂月不得不妥协,可心里终究有怒气。
不过转瞬他就顾不得生气了,就因为他耽搁了小片刻时间,沈廷钧已经大步越过了他,走到了妹妹床头处。
床头处连张凳子也无,沈廷钧俯下身来,更仔细的打量桑拧月的面色,“身体不舒服么?”
清淡的酒气扑面而来,桑拧月忍不住抖了抖,大庭广众之下,她的面颊也控制不住的红了起来。
她不敢看沈廷钧,便抓着身上的被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有些担心和歉疚道,“今天累到了,有些见红。”
还不待沈廷钧再回些什么,桑拂月已经忍无可忍,直接将他挤到了旁边去。
他自己也不好就这个话题和妹妹多聊什么,只能把媳妇推到最前边。
常敏君无语的看着他这操作,心里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两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幼稚。
常敏君在床畔坐下来,仔细打量过桑拧月的面色。她面色确实有些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精神萎靡,看着蔫蔫的。
常敏君从小身体就结实,她怀雷战三个时,还带着水师的女兵做常规训练。每天跑步十公里,游水五公里,再加上舞刀弄枪……可以说,就这么折腾,她也丝毫不感觉劳累。也因为身体过分健壮,生孩子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真就好像阵痛过一阵,孩子很轻松就生下来了。
不过妹妹是闺阁长大的女子,公婆去世后,她更是遭了大难。连吃用都吃用不好,衣食住行全都被人苛刻。她的身体亏空的厉害,之前在武安侯府时多有调理,但也没有彻底根治。
常敏君就忧心说,“你这身子,还是有些差了。妹妹心啊吃几幅安胎药,把胎做稳当,等身体好转了,嫂嫂带你做些锻炼。你这身体不练是不行了,不然生产时更遭罪。”
啰啰嗦嗦的又交代了许多东西,比如要多吃牛乳羊乳,蔬菜瓜果也要尽可能多用些。如今已经不孕吐了,还是要尽可能增大胃口,不然就凭她日常三两口的饭量,不仅养不住她自己的身子,孩子也要跟着受委屈。
桑拧月觉得嫂嫂说的有道理,因而频频点头。态度好的不得了,将嫂嫂嘱咐的全都答应下来。
等常敏君一一交代完,桑拂月又交代妹妹,只此一回,下次可不能这么劳累和悲痛了。逝者已逝,他们感念父母,父母再填之灵肯定能收到他们的想念。但也要为生者考虑,为她腹中的小家伙考虑。
以后身体再有不适,要赶紧传大夫,可不能硬撑着了。
桑拂月零零碎碎的又交代了许多东西,最终实在无话可说,便被常敏君扯着袖子拉了出去。
桑拂月不想出去,他能答应沈候定期来看妹妹已是妥协,难道还要他亲眼看着沈候和妹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不挑战他的极限么。
桑拂月不乐意,可常敏君瞪了他几眼,手下也用了力气拉扯。而他们确实也出来的时间很长了,前边还有贵客们要款待送别,只留下清儿和谢庭芳几人帮忙招待,一时半刻还可以,时间长了委实慢待了客人。
桑拂月最终还是被拉走了,只是临走出妹妹的房门时,他也忍不住叮嘱奶娘,“天晚了,不好让侯爷在后院久留。奶娘一会儿就送侯爷离开,别打扰了拧拧休息。”
奶娘为难的“唉”了两声,眉头都拧成个疙瘩。
大少爷这话纯属为难她,侯爷是何许人也,哪容得她一个老婆子驱赶。
不过大少爷那话应该也不是对她说的,而是说给侯爷听得……但愿侯爷别太不把大少爷的话当回事,不然,不然她也没办法……
桑拂月夫妻离开了,屋内还站着素心和素锦。两个丫鬟本没打算离去,可沈廷钧一个眼神看过来,两丫鬟心里直打退堂鼓。
最后,她们连借口也没找,只说去外边候着,让姑娘有事儿喊她们一声,然后便走出了房间。因今日天气冷,凉风一阵接一阵,量丫鬟考虑过后,叹口气将房门也给关上了。
只是到底是不放心姑娘,因而房门裂了一条缝,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他们也能听见。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沈廷钧这才走到近前,坐在了床畔上。
桑拧月有些不太自在,毕竟如今府里众人都未歇。而且门外还丫鬟听着她他们的动静,她就这么大喇喇的让个男人距离她这么近……虽然这距离她很习惯了,但还是控制不住的脸上发烧,有些不敢看沈廷钧。
反倒是沈廷钧,贪婪的看着她的眉眼,伸手将她的双手攥在掌心。
桑拧月挣了一下没挣开,不由抬头看他。他气度雍容,面目冷峻,打眼看去整个人威严肃穆的让人畏惧。可他目光却沉沉的落在她身上,里边有着浓浓的情愫。
桑拧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亦或是被他那双眸中毫不掩饰的温度给烫到了。她抬起的头又垂下去,面颊愈发发烧滚烫。
有一只温热的手掌落在她面颊上,摸了摸她细嫩的肌肤。桑拧月觉得有些痒,便微微出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沈廷钧声音微哑着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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