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马车打道回府,沈青雉是个一掷千金的性子,今日从摘星楼出来后,便和楚倾玄一起买买买。凡是楚倾玄能看得上眼的,她立即让人包起来。
以至于,二人回来时,可谓是满载而归。
两人下了马车,楚倾玄坐在轮椅中,沉静地瞟她一眼。
“你究竟为何如此?”
“什么?”沈青雉梳理长发的手一顿。
楚倾玄绷紧了下颚,抬手轻抚脸上的金色面具。
“你救我一命,让我免于毒杀。送我面具,让我不必因脸上的伤疤而遭人耻笑,为我一掷千金,对我嘘寒问暖……沈青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对我,又到底有什么图谋?”
或许这才是他心中最不解的。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而沈青雉对他做的这一切,早已超出二人的界线。
从前他恨她恶毒,须知她也一样仇视他。毕竟若非楚倾玄,她早已与她的心上人韩世子在一起。她恨他理所当然,对他的嫌弃、厌憎、欺凌辱骂虐待,也全是因此而起。
“你难道是因我对你太好,所以心里不安稳?”沈青雉摸了摸下巴,笑得若有所思。
楚倾玄没说话,沈青雉大大咧咧拍他的肩。
“其实我觉得,起因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唯一受益者。我的态度发生转变,而你直接获利,这不是挺好吗?”
“………”楚倾玄幽幽地瞥她一眼,心里越发烦躁。
“走吧!”他不再看她,让下人推他回自己居住的小院。
等屏退了四周的下人,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锦囊。
之前遇见的那名穷书生,曾撞了他一下,并将这个东西塞入他怀中。
此刻打开锦囊,里面有一小瓶药水,另外还有一张匆忙写下的纸条。
——“此毒无色无味,定能叫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纸条没有落款,但楚倾玄认出这清秀字迹的来历。
昨日祈雨节,他曾与溪风在竹林中秘密见面。溪风叫做楚溪风,乃是当年他从城外救下的难民,后来在战神府当差,成为他身边的长随。
但当初皇上赐婚让他入赘武安侯府,他深知侯府是龙潭虎穴,怕溪风有什么闪失,所以才将溪风留在战神府。
“无色无味,食之必死……”楚倾玄攥紧了药瓶和纸条,他闭上眼,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沈青雉……”
她从前对他,真的很坏,她曾想置他于死地。一念至此,才刚刚要热起来的一颗心,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
顷刻冷下来,凉进了骨子里。
……
京城某府。
“林大人,您还是请回吧,我们老爷没在府中。”
自从宗元帝下令逮捕林母,林父就开始四处奔走。他想找人帮忙救出林母,不论如何那是他发妻,与他相处了二十多年,又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
可林父却吃尽了闭门羹,往日同僚对他避而不见,人人拿尚书府当瘟疫。他能求的几乎求了一个遍,但袍泽之情竟然一点都经不起考验。
这户人家的管家见林父满面悲苦,似乎是同情,不禁多嘴了几句。
“您或许不知,昨日祈雨节,你们尚书府得罪了祈神医,而神医曾说三不治。一,尚书府不治,二,尚书府亲朋者不治,三,与尚书府有关者不治。”
“且不说林夫人这案子乃是皇上亲自下旨督查的,便说这祈神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神医发了话,京中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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