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道:“母妃此言差矣。”
韩愈宁冷静分析,“青雉与轩宇,她们姐弟看似鲁莽,但行事自有道理。仁恩与侯府结仇在先,出了这事世人首先怀疑侯府,可也兴许是外人布局。”
“你的意思是?”王妃看过来。
韩愈宁忖道,“这恐怕是栽赃嫁祸,但凡事无利不起早。不妨先从另一方面查查……若王府与侯府反目,幕后得利者又将是谁。”
王妃一想,此言在理。她看向伤重昏迷的仁恩,没发现韩愈宁眼底冷色一闪而逝。
这仁恩,终究是心思太大了。竟敢栽赃陷害轩宇,青雉如他亲妹,轩宇更如他亲弟,仁恩又是哪来的胆子,竟敢对那二人起敌意?
韩愈宁沉沉思索,看来,这仁恩,怕是留不得了。留着,也必然是一桩祸害。
……
仁恩醒时,已是傍晚。她想起之前,突然有人从背后袭来,那人堵住她的嘴,用一条黑布蒙住她的眼,她自始至终都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可回想那些经历,刀子割在肉上,她恐惧的直发抖。那是她头一回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仁恩!之前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见她苏醒,王妃凝重地问。
“是沈轩宇,定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仁恩既气又怕,她这些日子,除了沈轩宇,没得罪过其他人。
“你可看清那下手之人的长相?”
仁恩一愣,她其实没看见,但看不看见又如何?
“没错!就是他!母妃,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仁恩哭泣起来,想利用王府为她报仇,她认定此事是沈轩宇所为,而王妃一听,心头怒火不禁烧起。
韩愈宁的分析自然有理,可仁恩口口声声目睹沈轩宇行凶,咬定这事是沈轩宇干的,人心本就是偏的,就像当下,王妃心里的天秤,已不自觉地倾向于仁恩。
……
仁恩这事牵动了许多人心,外头有那消息灵通的,私底下等着看晋王府和侯府的笑话,认为这二府的交情维持不了多久,出了此事后,怕是要反目成仇。
侯府这边,沈青雉百思不解,私底下让人打听案发现场,想查出线索。
楚倾玄捧着一卷佛经坐在窗前,见她如此耗神,想了想,放下书籍朝她走来。
“此事不外乎两种可能,一,仁恩泼侯府脏水,想挑起二府仇怨。二,有人借此做局,同样是想分裂二府渔翁得利。”
沈青雉:“可我思前想后,觉得仁恩贪生怕死,应该做不来这种事,她空有恶毒心计,但缺了几分狠辣果决。至于外人做局……”
她当然也考虑过,可这个范围太大了。
有可能是冲着侯府来的,也有可能是奔着王府去的,难以圈定怀疑范围。
楚倾玄拿起一块栗子糕喂进她嘴里,“其实这事,若想解决也很简单。不如通知韩世子,与他合演一场戏,再借此观看后续,引蛇出洞。”
沈青雉豁然开朗,楚倾玄似乎总有办法将一件本该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她笑弯了眼睛看着他。
男人长发披散,遮挡住右半张脸上的伤疤,他凝睇自己的眼神平静,冷淡,但又暗藏着润物细无声的浅浅温柔。
突然她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我这趟出京前,祈愿曾给我送来一粒青颜丹。”
听说青颜丹能祛疤养颜,只要吃了这个,就能消除他脸上的伤疤,让他的容貌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