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王妃也不去理会她言不由衷,只朝着她说道:“我明日想要回铖王府一趟。”
宋棠宁脸上顿时一变:“姨母要回去?”
“别急,不是直接搬回去,是老太妃病重,府里再三传信过来,我不好视而不见,而且有些事情我也得当面跟谢天瑜问清楚。”
铖王妃伸手摸了摸小腹,见棠宁脸色有些不好,她柔声道:“你不必担心,不管我跟谢天瑜是散是和,我都会考虑清楚。”
“那我陪您一起去。”
“你别去。”
“姨母…”
宋棠宁刚想开口,铖王妃就说道:“你不能去,你刚跟陆家闹过一场,眼下不好再掺和王府的事情。”
“铖王府如今被困,谢天瑜禁足,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会带着蒋嬷嬷一同回去,待见过谢天瑜后,我就回积云巷来。”
不管是不是要和好,她心里那道槛没那么容易过去,也不会那么快搬回王府。
宋棠宁还想开口劝说,可铖王妃心意已决,她跟铖王的事情并不想让小辈掺和,而且棠宁身上是非已经够多了,她不愿意再让她惹来闲言。
宋棠宁缠磨了许久,铖王妃也不肯松口,最后从房中出来时眉眼间全是浓浓的担忧,她站在院前想了片刻,到底担心铖王妃的事情,脚下一转就朝着隔壁萧府而去,想要寻萧厌问一问先前查探铖王是否有什么结果。
萧厌自从察觉自己待棠宁态度有些不对之后,便只觉自己荒唐。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生出了这般心思,竟是对当初那个小孩儿生出了独占的欲望,而且“将她留在身边”的念头生出之后,就如野草见风肆意生长,顷刻间几乎要压过理智。
屏退了身边所有人,他将自己整个人沉在鹤唳堂下的药泉之中,那温热的泉水没过头顶,将他整个覆盖时。
萧厌竭力放空脑中,不愿去想关于宋棠宁的一切,可那名字却如蛛丝一样丝丝绕绕的缠着他心间,让他哪怕闭眼时也依旧全都是她。
有些念头不生则以,一旦生出,就如野火燎原。
她的眼,她的唇,一颦一笑,艳若春棠……
萧厌不仅没有平静下来,胸口反而越跳越厉害,哪怕屏住呼吸也仿佛嗅到了宋棠宁身上那股清香。
“棠宁……”
体内一团躁意莫名升起,他忍不住低唤着棠宁的名字,喃喃悱恻,闭眼时甚至听到宋棠宁像是回应一般娇娇唤着他“阿兄”的声音。
体内燥热愈盛,如缭缭春火几乎要将理智焚尽,萧厌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将自己朝着泉下更沉了几分。
宋棠宁蹲在药泉旁边,瞧着水中的人几乎沉进了池底,闭着眼仿佛人事不知。
他腰间缠着的白布被水冲散,丝丝血迹顺着裂开的伤口融于水中,宋棠宁顿时着急,抬眼见周围没有旁人,叫了萧厌两声也不见回应,只以为他伤势发作逞强晕在了药泉里,也顾不得其他就直接跳了进去。
“噗通——”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得萧厌陡然清醒,尚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到有人朝他游了过来,那一缕熟悉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