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田卿已经舍出脸皮大声呼喊,可是心事重重的姜大奎深陷在被老娘扫地出门的悲痛中,哪里能听到。
无奈看着那个比自个还要矮一头的男孩过来,急忙喊着,“小哥儿,你能过来下吗?”
十三岁的海子刚把一捆茅草送到俩弟弟身旁,又回来割茅草。
听到有人叫喊,不由得四下打量,自然发现墙头上有人正冲他们挥手呼唤。
从昨儿夜里被阿奶赶到村头的大槐树下,没过一日好日子的海子又遭尽了村里人的嘲笑和白眼。
胆怯的海子压低声音,“爹,是不是有人喊咱呢。”
“哪里有人会搭理咱,尽快的割草,雨下来就麻烦大了。”自家一家子已经成过街老鼠,谁有闲心招惹,姜大奎回了儿子的话,依旧闷着头割茅草。
“小哥儿,大叔……”
“爹,真的是喊咱的,人就在七爷爷家老宅后墙上呢。”站在那里的海子这回真的确定了,就是叫的他们。
“你七爷爷家?不对,那是田姑娘的家。”
姜大奎正要反驳儿子,骤然想起,那好心的田姑娘昨日买了他的长生果,他也站了起来。
瞧着娇弱的田卿果然爬在后墙上,姜大奎眼皮直抽抽,忘了自家的处境,扒开杂草快步走来。
“田姑娘,你爬墙上干嘛?危险。”
原以为还要从前门过去找他们,见到姜大奎,田卿乐了,又想到人家正是心里难过,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大叔,我听婶子说了你家的情况,你别搭木棚子,天马上要冷,木棚子不禁用。”
果然自家就是整个村里的大笑话,连外来的田姑娘都知道了,姜大奎面色有些难堪。
像是看透了姜大奎的窘迫,田卿莞尔一笑,“不是的,我说的是我家后院还有许多拆下来的木料,你拿过去趁着我家的后墙,先盖两间茅屋住着。”
“这……田姑娘,这怎使得……”
没想到竟然好心让他趁自家后墙搭盖茅屋,要知道这后墙外面都是田姑娘的地方,就是明白这姑娘好心肠,他才敢带着仨儿子来这里砍树割茅草,别家他还没胆子也没脸去。姜大奎呆呆的望着院墙上笑意盈盈的丫头,眼圈红了,喉咙像被东西堵住哽咽的想蹲下来抱头大哭。
“大叔,谁家还没遇上个难事,要不是武叔和娄婶子,我和侄儿哪里有命在呢,你也放宽心,这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田卿的温声细语抚平了姜大奎心里的哀伤和愤恨,他一把拉过身侧的儿子,“海子,快给你田家姐姐磕头!”
海子也被这话感动,虽然有些他还没闹懂,可也知道,能靠这敦实的后墙起个茅屋,比爹在野地里围个木棚好千倍,风雨再大,他们一家子也不怕了。
不顾杂草丛生,他双腿利索的跪了下来,磕起头来,“海子谢谢田姐姐,也替我娘和小妹谢谢田姐姐。”
婶子一家救了自个好几次,她都没磕头,要不是墙太高,她没胆跳下去,只能红着脸劝说,“海子兄弟,你快起来,这不过是小事情,你咋还听大叔的话!”
田卿指着乌云密布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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