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堂屋。
走到院子里,听到他的西厢里娄氏和田卿低声说话,他走过去,把门推开,看到儿子站在门口,急忙说着,“山子,你阿奶刚刚摔倒在外面台阶上,人已经昏过去,你过去看着,我去找程大夫过来。”
对阿奶,姜山子也没多少亲情,他面无表情的开了口,“爹,我娘刚刚也晕倒了,她也需要人看着,总不能让卿儿妹妹在咱家守一夜吧。”
他娘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儿子还在推辞,姜武黑着脸,“给你说了,你阿奶已经人事不醒,你啰嗦个啥,快去!”
姜武刚刚的叫声那么大,田卿他们岂能不知道黄氏已经回来,还摔倒在外面。
田卿走过来,“武叔,你去喊程大夫,我让山子哥去堂屋。”
还是卿丫头识大体,姜武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出了西厢。
田卿把姜山子劝到了堂屋,又进去宽慰伤心不已的娄氏。
没一会,姜武和程大夫匆匆进了院子,径直去了堂屋。
程大夫把过脉,又给黄氏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摸摸她鼓胀的肚腹,叹口气,“姜武,婶子已经是药石无医,你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话,姜武脸色急变,惊慌的拉着程大夫,“程大夫,你再看看,我娘她不会死的,你要救救她啊。”
程大夫摇摇头,“没用了,婶子在衙门里时常吃不饱,这刚回来没有顾忌的进了大量的食物,把肠胃都撑破了,你让我咋救。”
程大夫医术不精,竟然说娘是被饭食给撑死,姜武气恼的甩开了他的手,“你胡说,我娘才从外面回来,咋可能被饭食给撑死了呢?”
姜山子临来堂屋已经去过厨房,见娘炒的两盆子菜都吃的一点不剩,那老大的一锅粥也被人喝的精光。
除了阿奶,还没别人。
他冷冷一笑,“爹,程伯伯没说胡话,刚刚我娘吐了血,我们都不在家,阿奶回来把咱家的晚饭都吃了,她不是撑成这样才怪呢。”
儿子的话让姜武懵了头,想想娘素常的作为,他也信了儿子的话,羞愧大于惊讶的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又怕程大夫回去把实情给说出来,那还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咋出门呢。
程大夫看姜武一眼,啥都没说径直收拾着药箱。
见姜武还在发愣,开口提点他,“姜武,你也别发愣,要尽快的去通知族长,毕竟明儿就是小年。”
未说完的话就是,凭你娘平素的作为,说不定村里会嫌晦气,没人会在小年来帮忙。
程大夫说的是实话,姜武点点头,感激的冲程大夫行礼道谢。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程大夫起身要走,姜山子殷勤的背着药箱送他回家。
堂屋里姜武望着床上频临死去的老娘,神情复杂的很。
等姜山子回来说了黄氏的事情,田卿一阵愕然,不由脱口而出,“咋还真有人能吃撑死的?”
姜山子脸红了,“我阿奶可能是在大狱里饿的很了,才吃了那么多的饭。”
娄氏也没想到婆婆竟然就这样被饭食给撑死了,神情也一阵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