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的车夫看到突发状况,吓得紧拉着缰绳身子直打哆嗦。
“砰!”
牛车还是没躲过去,和马车撞上的同时,在路上转了个半圆,侧翻在路当间。
牛车上的人都被甩了出来。
拉车的老牛凄厉的叫声和费力的挣扎声交织在一起。
片刻功夫,从惊恐和疼痛中清醒过来的人,都开始惊呼。
“哎呀!血啊……”
“要死了!”
“我的脑袋啊……”
各种尖叫和惨呼声此起彼伏。
好好的牛车竟然被惊了的马给顶翻。
田卿也不例外,牛车和马车相撞时,不等她有一点的反应,就被重重的抛向空中,后又甩落在路边的沟壕里。
惊恐之下,直觉眼前一阵金星闪过,脑子轰轰的响个不停,浑身的骨头好像也散架了。
喉咙里涌上来一片腥甜,田卿艰难的又咽了下去。
脑子里懵懵的想着,今儿出门没看黄历,遭此大祸,果真要死了吗?
牛车已经摔的七零八散,马车也翻的彻底。
靳乔希等那阵昏厥过去,摸到疼痛不已的额头,手上粘糊糊的血,还有稍微移动,腿骨痛的要死,
破了像,还摔断了腿,他咬牙从架在路沟上的马车下爬了出来。
看着路面惨况,他气的直哆嗦,“靳小甫,你个蠢货,死哪了?”
靳小甫眼瞅着马车要翻,如果不是担忧主子在车里,凭他利索劲,也能躲过这场灾祸。
可是没有如果,他是个尽心的奴才不能舍弃主子自行逃命。
听到少爷的咆哮,靳小甫忍着胸口的憋闷,艰难的在车辕下回应,“少爷,奴……奴才还没死……”
转过身瞅向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马车,距他四五尺远的车夫靳大头脑袋下面流了好大一滩血,他把眼神挪开,瞟向在车辕下喘气的小厮,他冷了脸,“嗯,没死也剩半口气了。”
今儿那匹马也不知吃了啥鬼东西,从府里出来和平素都不一样,谁知真的就出了这祸事。
少爷的脸上也带了伤,靳小甫心里愧疚,可小命要紧,“少爷……少爷,你……就别生奴才的气了,快让人把奴才给……弄出来啊……”
挪动一下腿,疼的钻心,他知道自个的腿骨八成是断了。
慢悠悠的坐下,靳乔希扫眼路上哀号一片的人,心里怄的不行,府里的车夫就这样的本事?又后怕的想到,亏的马车架在沟壕上,不然他岂不是和路当间横七竖八的人一个模样。
靳乔希瞬间黑了脸,“靳大头已经凉了,路上还能动的只有你家少爷,我上哪找人?不想死,就自个爬出来!”
大声呵斥扯动了额头伤的伤口,疼的嘴角开始抽搐。
佟家的马车缓缓的驶来,想起那丫头不断带给他一些惊喜。
坐在马车里的佟珏唇角轻扯,手也不自觉的从身后摸出折扇。
“大公子,前面路上翻了辆牛车,路堵了,过不去啊。”
哪个倒霉催的,连个牛车都赶不好,这不是害他遭大公子训斥吗?大公子着急去府城,前面路偏又被堵,佟立瞪大双眼看着路面上一片狼藉,他犹豫着是不是把马车停下。
小厮苦巴巴的话让佟珏皱起眉头,“佟立,那么宽的路,你朝一边靠着走,应该不难过去。”
马车赶到近前,到处都是鲜血和满脸痛苦哀嚎的伤者,佟立脸色有些发白,“大公子,这牛车翻的可怜,路面上的伤者好多,咱想过去,难啊。”
佟珏伸手撩开窗帘,入目的惨象把他的好心情一下子给闹腾的消失殆尽。
“这么平坦的路,车翻的这样惨烈,佟立,快下去看看!”
就知道大公子不是个心狠的,佟立把马鞭放下,抬腿跳下马车,朝已经摔的残破不堪的牛车那边走去。
“喂,车夫呢?你们还能起来吗?”
“哎,都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啊,来个能开口说话的!”
路面上躺着的人哼哼唧唧,痛的都没空搭理佟立。
“咋都伤的这么厉害?”
佟珏绕着伤者转了一圈,眉头都拧成了疙瘩,“佟立,你快去把流云镇的大夫拉过来,多拉几个!”
“大公子,你不去府城?”
“人命关天,去啥府城啊!让大夫多带些外伤药膏来!”
甩给佟立一记冷眼,佟珏又把视线盯向了左侧的路边,那里也有几个受伤了的倒霉鬼。
“大公子,奴才一定照你说的去办。”佟立回着话,跑向自家马车。
一双纤细的手从沟壕里往上伸着,手腕上的紫玉镯子吸引了他的眼神。
身子躺在沟壕里好久,田卿神魂才有了一丝清明,翻眼瞅瞅瓦蓝的天空上几多白云自在的移动,她幡然醒悟,自己还真是像爹说的那样命大。
先摸摸脸,也没疼的不可忍受,想必只是轻微的擦伤,随即又活动了胳膊腿,完好无损,万幸啊,被牛车抛的那么高,她竟然身上没有严重的大伤。
强烈的光线刺的眼珠子有些痛,又闭目歇息一会,田卿耳畔听到有人在路面上说话,总感觉那声音有几分熟悉。
睁开眼,沟壕里长满了快枯黄的杂草,那味道很是刺鼻,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的田卿意识到。
她还没被摔傻,可不能坐以待毙,要尽快的从这脏兮兮的地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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