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容实打实的诠释了一把什么叫鹅仗人势,乖巧地站在张老将军身后,直朝几个老贼邪魅地笑。
呵,不怕父皇,不怕他,看他们怕不怕外祖父!
他们以为皇叔那狠辣无情的性子跟谁学的?
都是跟他外祖父学的!
皇叔有凤鸣剑可斩贪官,而外祖父脾气一上来,当着父皇面揍北铎,都没人敢说他半个不字。
敢吗?敢作妖吗?
有胆就来!
自是不敢的,崔元他们想不明白,刺杀北乐老将军都没出面,只是搞一搞他儿子,让他无法封侯,又不是要他命,咋还掺和上了啊?
就是觉着老将军不会出面,他们才会这般无所顾忌。
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乐儿蛇群闹剧时,老将军就想去揍一顿北铎,后被张老夫人给劝住了。
到刺杀,老将军火冒三丈地拔剑,若不是北泠及时赶到,又隔三差五地登府安抚,北铎的项上人头,早就被砍下当皮球踢。
结果,这还没清净两天,北铎那畜牲再作风云,这一次,老将军断忍不下了。
戎马一生的气魄比北泠还要骇人,震的一群老贼屁都不敢放。
虎目直直盯着他们,大掌一拍桌子,崔元他们的心跟着茶杯一块抖了三抖。
“物证何在?”
周末瀚硬着头皮道:“还…还未查清。”
张老将军板着脸起身,众目睽睽下,走过去当胸一脚,声如洪钟:“还未查清便在圣前搬弄是非,刑部尚书便当的这么糊涂?”
这一脚并不重,却也不知凑巧还是有意,偏偏踹在了北泠那一脚的位置上,周末瀚心口隐隐作痛。
崔元猴精地站在几个心发慌的御史身后,龇牙咧嘴,嘶…瞧着都疼。
这呆驴,又没人点他,作何做那出头鸟?
周末瀚从地上爬起来,低头道:“师傅…”
这一声让张老将军心头火气:“莫要叫我!我没你这般是非不分的孽徒!”
张老将军脾性虽烈火轰雷,却十分惜武才,有成立一个烽火营,专门为凤鸣培养有潜质的新人武才。
无论尚在里面的人,或已出来崭露头角的人,都会尊称老将军一句师傅。
周末瀚就是从烽火营里出来的,日后夺得武状元,少不了张老将军的悉心教导。
却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朝被北铎所蛊惑,为了权利与张老将军分道扬镳。
周末瀚低着头不敢吭声,他从不觉得往高处走有什么错,也不后悔做下刺杀北乐,算计张家人的畜牲行径。
在攀顶的道路上,总要牺牲一些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这么个道理。
可那被野心腐蚀的身心里,仅存着一丁点永无法磨灭的光,任他再畜牲再渣滓,也永不会去碰触。
便是张老将军那几年对他的栽培之恩。
周末瀚低着头,轻声道:“师……老将军,我会清查此事,还张将军一个清白。”
崔元摇摇头,早在张老将军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此事的结局了。
谁能料到他几年都没出山的恩师,会气冲冲地上御书房呢?
也不能怪他,周末瀚在朝事上跟他畜牲的八斤八两,私底下可就比他畜牲多了,他爱美人儿,只要看上了,不管人家有没有丈夫,通通强了再说。
这个实打实的恶棍人渣,却比自己要多一点正义,只对他恩师的正义。
若有一天粱王让周末瀚去杀老将军,他可能宁愿自戕,都不会动老将军一根寒毛。
这点确实让人不得不佩服。